分卷閱讀68(第1/2 頁)
他的戒指就一直被他帶在身邊,他將其當做是一種警醒,告誡自己不要再因為自以為是的衝動害人害己。
陳淞看他的樣子,有預感自己應該是猜對了,笑了笑說:“就算是也沒有關係的吧?怎麼,那個人我認識嗎?”
江昀清不知道該說什麼,問題很複雜,他沒有辦法跟陳淞解釋清楚,於是慢吞吞地收回視線,專注地盯著腳邊的某一點。
“不認識。”他說。
前方陸聞川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加快了腳步,兩人被甩得越來越遠。
天空中不知不覺落下了雨滴,有人驚呼了一聲,雨即刻變得更大,整個山林都回響著雨打林葉的沙沙聲。
陸聞川停下腳步,往回看去,江昀清離他有十幾個臺階遠,兩人有一瞬間的偶然對視。
山風依舊鼓動著,把眼前的景象變成了陳舊陰鬱的電影,逐幀播放,無限拉長。
江昀清仰著頭,愣怔怔地望著他,不知為何,忽然在潮溼連綿的雨中回想起了兩人的初次見面。
直到這時他才真正體會到,原來一些微不足道的細節居然影響這麼大。南清六月份的那場大雨不僅給他送來了陸聞川,還在不知不覺中淋溼了他此後人生中的每一天。
那天到最後他們也沒有爬到山頂,在半山腰雨勢明顯增大的情況下,為免繼續待下去山路溼滑不好走,一行幾人冒雨匆匆離開了金橋嶼。
江昀清穿得單薄,身體素質也差,回去後得了一場小感冒,不過沒什麼大礙,吃了藥第二天就恢復了。
比較嚴重的是陸聞川。
估計是這幾天比較忙,情緒不怎麼好,再加上淋了這麼一場雨,常年不生病的人,竟然就這麼發起了燒,而且一燒就是整整兩天。
第一天的時候,他看不出有什麼不適,仍舊照常出面,幫忙打理民宿裡的一些瑣事,只是臉色不怎麼好看。剛巧民宿活動結束,一下子閒了下來,他便藉口休息了半天,結果一直到第二天中午都沒爬起來。
江昀清是第二天上午才發現他的不對的,當時大伯從二樓下來,剛好被江昀清撞見,江昀清見他神色擔憂,問了一句才知道,是陸聞川生病了。
“昨天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也不說,非得一個人扛著,連自己發燒都不知道。”
大伯語氣平和,一副並不知曉他和陸聞川之間的矛盾的樣子,對江昀清說:“想看他的話就等會兒吧,剛給他找了藥,還睡著呢。”
江昀清遲疑地點了下頭,但終究還是沒忍住,五分鐘後,出現在了陸聞川的房間門口。
估計是因為大伯剛從裡面出來,臥室的門沒有反鎖,江昀清猶豫著敲了兩下,沒聽到應聲,握著門把手緩緩下壓,將房門開啟了一個角度。
房間裡拉著厚重的窗簾,光線很暗,床上被子鼓起來一個小丘,陸聞川背對他側躺著,看樣子是還在睡。
江昀清注意到對方的床頭櫃,上面放著一枚墊著紙巾的藥片和一杯溫水,很明顯陸聞川還沒來得及吃掉,不知道要睡到什麼時候。
說起來,這還是江昀清第一次見陸聞川生病,明明他們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陸聞川卻很少有需要他擔心的時候,大多數日子裡,都是江昀清處在被關懷的位置上。
江昀清覺得,人還真不能習慣某樣東西,他習慣了陸聞川的照顧,在陸聞川離開之後,他就很少有真正開心的時候,而同樣的,他習慣了對方無微不至的強大,同時也忽略了陸聞川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會生病難過,會傷心低落。
江昀清沒有等待很久,差不多幾秒鐘過後,他抬腳上前,慢吞吞地走到了陸聞川的床前。
陸聞川半張臉埋在枕頭上,唇色泛白,眉心輕皺,看不出半點恢復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