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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窩裡,腦袋只枕著枕頭的一個角,頭頂鋪滿睡得亂七八糟的頭髮。
鈴聲響了很久,溫伏才半夢半醒地伸手去夠,濃密的眼睫毛掀開了一條十分微小的縫兒,沒看號碼,光是按了接聽,就把手機放到耳邊,連“喂”也來不及說,立馬又要睡著了。
電話那邊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小伏。”
溫伏驟然睜開眼。
費薄林屈著一條腿靠在床邊,坐在房間的地板上,周圍鋪散著數不清的信封信紙。
周圍只開了一盞床頭燈,他一隻手搭在膝蓋上,指尖還夾著一張搖搖欲墜的信,一隻手握著手機,微微低頭,目光凝視著地面的不知哪一封信,聽電話另一頭傳來的呼吸和窸窸窣窣的動靜,是溫伏從床上坐起來了。
“薄哥?”
溫伏比剛才清醒不少,揉了揉眼睛,又伸手去按床頭的燈,適應了一會兒光線後,遲遲沒等到費薄林說話。
他拿下手機看了看,確定是費薄林當年的手機號碼,又把聽筒放回耳邊,一言不發地等著。
“小伏……”
費薄林又喊了一聲溫伏的名字,仍舊是沒有下文。
他有很多話想說,可又覺得說了似乎無濟於事。溫伏已經在他看不見的時間裡長大了,所有他錯過的溫伏的喜怒哀樂,在過去幾千個日夜裡慢慢塑造出了溫伏如今的骨血,亡羊補牢,為時已晚。
溫伏盤腿坐在床頭,房間的地暖使他穿一層寬大的純棉睡衣也不會寒冷,他聽見費薄林幾度欲言又止的時輕時重的呼吸,並不清楚今夜對方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沉默片刻,主動開口問:“你要接我回家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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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紀發現,今天溫伏再出發的路上心情格外的好。
雖然這個人平時不管心情好不好臉上都是一個表情,但是今天的溫伏顯然光從精神頭上就跟以往很不一樣,眼睛都跟刷了漆似的比以前亮了一層。
周紀接人上車那會兒,甚至有一瞬間隔著口罩聽見溫伏自個兒在小小聲聲地哼歌。
他大驚失色,猛然扭頭去看溫伏,對上溫伏的視線——對方的神色又很平靜,不像在哼哼唧唧。
溫伏問:“怎麼了?”
周紀搖搖頭,懷疑是自己昨晚沒睡好幻聽了。
下一秒,又聽見溫伏在哼歌!
周紀再次驚恐地望過去,歌聲又停止了,溫伏一臉如常地對著他眨眨眼,口罩上方的眼神毫無波瀾。
周紀:“你在唱歌嗎?”
溫伏搖頭。
周紀只好繼續低頭去提箱子。
等把箱子放進後備箱回來,溫伏已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撐著下巴望向窗外,拿後腦勺對著人發呆。
周紀坐上座位,腦殼一仰,正要閉眼補覺,突然又聽溫伏那裡傳來小小的哼唱聲。
周紀:!!!
他簡直要毛骨悚然了:“溫伏?”
溫伏聞聲轉過頭來,兩扇烏長的睫毛隱沒在鴨舌帽的陰影下,靜靜地看著他:“怎麼了?”
周紀動了動嘴皮子:“你……聽到有人在唱歌嗎?剛剛?”
溫伏說:“沒有。”
周紀整個人僵住在原地。
大白天的鬧鬼了!
還只鬧他一個人!
溫伏見他不說話,便再次把臉轉向窗外,若無其事地看風景。
好一會兒,溫伏扭頭看了周紀一眼,說:“逗你的。”
周紀:?
溫伏依舊是面無表情:“剛剛是我在唱歌。”>/>
周紀:“……”
這是什麼……幼稚的……惡作劇。
周紀簡直哭笑不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