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識實務者(第1/3 頁)
“不必多禮。而且……”朱孟炤裝作無奈的搖頭,“你這樣,本王真的很為難。”
“下官明白。所以,園內除了我們父子二人,沒留其他人。”王其繒低頭回道。
朱孟炤笑起來,“既然這樣,我們也不必如此拘禮,坐。”邊說邊在主位坐下,而沈維漢始終不離的站在他身後。
“是這樣……”朱孟炤似乎覺得需要解釋下,“年底之時,與家中發生了些不愉快,所以就離家出走了。”
王其繒一愣,意外的看著他。難道不應該先說幾句話過渡,再進入正題?而且,這藉口找得太假。這位殿下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楚王是手握重兵、早已就藩的親王,而他是楚王之子、已冊封的郡王。如今改名換姓到蘇州,其它不說,連路引、身份都如此齊全……離家出走?
朱孟炤沒再說下去,見王其繒的表情很尷尬,像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於是,不太自信的問了句,“這理由不太好?”
王其繒抿了抿嘴,點頭。
朱孟炤像是不知該說什麼,只得苦笑下,“好吧。按理,大家也算是親戚,有些話嘛……總之,我是出來了。而且,家中不太高興我出這趟門。再加上,那個……四伯的意思是,要是我敢不掩飾身份,那就奪爵。”
王其繒又點了點頭,“下官在光祿寺就職,曾有幸見過楚王、王世子及各位郡王殿下,認得出也正常,並非殿下沒掩飾。”
“就是啊,認識我的人不算太少吧。我爹的意思是,要我堅決不認。但,如果真這樣,那不就更難收場?”朱孟炤滿臉委屈。
“除非大家說好,假裝不認識。”王其繒建議道。
朱孟炤嘆口氣,“只能這樣了。”頓了頓,重新拱手自我介紹道:“江正召,應天府人氏。”
王其繒也拱手笑道:“在下之前在京城,與江公子是忘年交。最近病休在家,公子特意至蘇州看望,因而略盡地主之誼。”
“多謝。”江正召拱了拱手,“不過,我可能一時半會不會走。”
“賢弟是想要置產?”王其繒想到他之前的做法問。
“這個,差不多吧。”江正召想了想,終於又說了一個更拙劣的‘謊話’,“那些小蟲子看著挺可愛,就想收些自己玩。那天,我養了幾條,發現好像沒這麼好玩,所以挺尷尬的,不知道該不該養了。”
“賢弟是自己拿來養?”王其繒不理解了。他這話什麼意思?看來,楚王家教果然嚴,一個郡王連找個藉口、說個謊都不會。
江正召點頭,又搖頭,“我養不好,所以讓賣給我園子的人,還是留在園子裡種樹養蠶。”
“然後呢?”
“什麼然後?”江正召好奇的問。
“賢弟收了幾個桑蠶園,那裡的蠶繭是能製成絲綢的,就算是下腳料,也能製成絲綿。賢弟是想做絲綢生意?”王其繒問。
江正召像是第一次聽到,愣了很久,呆呆的問:“王兄有什麼建議?”
“按賢弟現在的做法,成本就太高了。”王其繒耐心解釋。
江正召皺著眉,無措的說:“我本就不懂這些。而且,我出門的時候,爹不太高興,什麼都沒給我,三哥、二孃見我可憐,拿了些私房錢。現在嘛,總之我不能走,又不能回武昌。王兄,要不幫我想想辦法吧。”
王其繒點著頭,正要開口,突然心中一震。怎麼可能?!一個能暗查私鹽,收並四家賭坊的人,什麼都不懂?殿下,這戲演過了。不對,這話的意思,應該不是‘不懂’,而是‘沒錢’。要錢?是楚王的意思,還是聖上?
半晌,不見王其繒回答,江正召有些後悔。這裝傻的戲份還真難演,看樣子,這位‘王兄’是不信了。會做生意的,果然沒蠢人。唉,不知還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