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玩笑(第1/2 頁)
看著自己的手慢慢的溶了進去,但感覺不到一點疼痛。
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的感覺,就像自己的手還在空氣中一樣,可我已經徹底的慌了。
這種感覺比疼痛更可怕,更加的讓人毛骨悚然。
黑眼鏡半天沒有聽到我說話,大概也是覺察到了什麼,他問:“你怎麼啦?沒事兒吧你?”
我拼命的把手腕往外拔,但是一點用都沒有。
我知道,現在這種情況,如果要保這隻手,那是沒有可能了。
如果要想活,那就只能砍了這隻手。
我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的,還有一個更致命的事情就是,我的刀其實就在這隻手拿著呢。
它現在已經完全融入到玉石裡去了。
即便是我手裡有刀,我也不可能做到砍了自己的手。
我下不去手。
“你說話呀,吳邪,吳邪……”黑眼鏡在那邊已經開始著急了,他意識到我出事了。
“還活著你就出個聲。”
“現在還活著呢,一會兒就不知道了。”我回頭看他:“看來我這次真的要留在這兒跟你作伴了。”
“怎麼啦?你碰到什麼?”
“和你一樣,原來這裡不止一張你那樣的玉床,我也被粘住了。”我說話聲音有點發涼,真的,這種看著自己慢慢消失的感覺,只有自己親身經歷了才會瞭解。
我很佩服黑眼鏡,他還能跟我談笑風生。
黑眼鏡大概是被我氣到心梗,半天他才咬牙切齒的說:“你怎麼那麼笨呢?你眼睛是用來幹什麼的?我真替啞巴不值。”
這是我在黑眼鏡嘴裡聽到最惡毒的話了,他談笑風生,放浪不羈,卻從沒有惡意。
現在卻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不知道是不是有種恨鐵不成鋼。
我被他氣笑了,可笑著眼淚又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不是為自己馬上就要死了,而是想起了一句話。
讓一個原本沒有心的人變的有心,是為了更徹底的傷害他。
悶油瓶無心,無情,沒有慾望,是我把他帶到人間來的,現在他和人間的聯絡要斷了。
這本身就是一場惡毒的玩笑。
我苦笑,慢慢的回過神,回懟他:“你不笨,你不笨你會整個的躺在上面嗎?”
但我倆其實這樣說話,有點像揭對方的傷疤一樣。
“這下好了。”瞎子繼續說:“再過半天時間吧,就算啞巴到了這兒,他也絕對想不到我們倆去哪了。”
話題轉變的太快,我有點回不過神來,但也是讓自己回到現實中最快的辦法,我必須想辦法,不能這麼等死。
其實這種被融進去的速度非常非常的慢,慢的幾乎沒有感覺。
如果時間長了,人可能會麻木,對於這種死亡恐懼可能就會淡了。
就跟現在的黑眼鏡一樣。
我問黑眼鏡:“你都在這呆多長時間了?”
“我怎麼知道?這天又不會亮,永遠都是一片黑暗,我也分不清了,反正已經挺長時間了。”
我沒有再說話,只是拿著手電四處看了一圈,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即便是這裡有機關,現在我也被困住,也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
我又低頭看了躺在地上那個沒有眼睛的人,他離我有一段距離,被黑眼鏡扭斷了脖子,就再也沒有動過一下了。
他不是起屍,只是因為身體裡藏的那種蟲子。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在黑暗的環境裡,都能跟著我走的原因。
“你怎麼不說話啦?”黑眼鏡在那邊對我說。
“說什麼?你想聽我的遺言?”
“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