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戲曲(第1/2 頁)

曲藝百戲很快開始，看客圍聚在一處，水洩不通，瑤光第一次見這樣的場景，激動不已，提前找好了位置，拉著木槿跟傅上淳站在內圍。

戲臺上的伶人高聲唱起了戲曲，紛雜的嗓音當中似乎有鳥語花香的傳唱，彷彿置身春日，瑤光瞪大了眼睛望著臺上的戲子。

這嗓音……好逼真。

瑤光聽不懂戲腔，但卻看得入神，幕簾當中緩緩走出來一個白面書生，與臺上的花旦一同高聲唱道。

書生初來乍到，在城中舉目無親，被四處驅趕，花旦看他可憐，便讓他留宿在酒樓當中。

那書生雖身無分文，但卻滿腹經綸，尤愛作詩，寫了一首又一首的詩給了那女子，花旦被哄得心花怒放，很快便與書生私定了終生。

他們相約著，花旦託人脈、攢銀錢，送這個書生去京城考取功名，待到他功成名就之後，便來此地接這個女子，兩人一同成婚。

一別三年，始終不見書生的音訊，花旦苦等了許久，最終攢了些銀兩，跋山涉水去了京城。

舊人重逢，便已經是另一番場景，站在高處的書生望著低處的她，眼底盡是冷漠，彷彿在看一個與他無關的人。

花旦有無數的話要問要說，可一看見站在那書生旁的女子，便什麼話都問不出來了。

她淚水猶如雨珠般落了出來，淚眼朦朧的看著高處的人，只為能祈求他一點餘光。

直到後面，瑤光也漸漸地看不太懂了。

臺上的花旦仍在入戲，哭腔中夾雜著苦音，似乎要將她這一生的苦難都哭幹了。

瑤光撇撇嘴，在心底默默控訴。

那個男子看著一臉正相，卻心術不正，利用那女子的人脈，才勾搭上了達官顯貴，做了士族的女婿，用銀錢考取了功名。

至始至終都對那個女子都沒有真感情，只是說了幾句軟話，便哄得那女子將一顆心都付諸了出去。

但是……

若是一開始看不清楚男子的真面目她還能理解，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難以揣測，況且他們之間的過往也的確十分美好，但是如今他都娶了別家的女子了，她為何還執迷不悟，痴心妄想地盼望著他回頭來找她……

這不是半個身子都栽進泥潭裡了嗎？

若他真的喜愛她，根本不會讓她等那麼久。

明白那男子不喜愛她、騙她、利用她，便應該及時止損。

哭聲戛然而至，小生的背影緩緩隱匿到黑影之中隨後看不見，場景很快變換。

瑤光的思緒也回到了戲臺上。

似乎是過了幾年，花旦年老色衰，嫁給了一個商賈做小妾，那商賈並不憐惜她，花旦每日受規受訓，越來越沉默寡言，到後半段，幾乎就沒了她的戲音。

直到有一日，那商賈不知犯了什麼事，被抄家了，花旦跟著府上的姐妹四處奔波，最終停在了一處樓腳，她豔羨的望著臺上高聲歌唱的女子，最終還是鼓起勇氣站了上去。

她又開始唱了，振聾發聵的戲腔又重現，臺下的看客無不屏息凝神地望著她，連瑤光被她吸引住。

她一開口，猶如落盡的霏霏之花，伴隨著纏綿的雨聲、風吹落葉聲，將整個場面都席捲了進去，緊接著，高音急轉直下，猶如大江東去，浪花翻卷。

唱到動情之時，她又流下了眼淚。

瑤光聽不懂戲腔，自是不知曉她在唱什麼，只是戳了戳身旁的傅上淳。

“那個姑娘為什麼又哭了一遍？”

傅上淳垂眸望她，見她低著頭，臉頰幾欲靠在他的肩頭，眼底瞳眸輕微顫動了一下，語氣很淡，“她是在為她自己哭。”

為自己哭？

瑤光聽不太懂。

一曲畢，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