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倆到底誰才是那個專業的歹徒?(第1/4 頁)
在祖父走後的第三天,我重新回到了學校,那時的我依舊是一個人們眼中的好學生,我也依舊很用功。
只是自祖父走後,常常會有幾分恍神,明明是我曾經那般渴望的家,竟也不由地有些害怕回去了,明明一切都一如當初,可心中就是覺得不一樣了。
後來中考之後,我得知自己考上了當時的重點高中,我激動地跑到兒時的地方,告訴了那個我所深愛的人,只是這次,他再未回應我。
本是也有些嚮往的,但那我難以負擔的學費卻讓我幾度放棄。
師父同幾位爺爺知道後也再次表示學費他們會想辦法,讓我不要胡思亂想。
只是終究還是覺得欠他們的已經很多了。
後來幾位爺爺的家人也曾為此與他們爭吵過,但我是理解的,在那個還吃不飽飯的年代,因為一點情義就去負擔一個與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人的開銷,終究是難以被理解的,而我的師父也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老師,自然也沒有太多積蓄,為了不拖欠他們,我留下一封信後就偷偷逃離了那個生我養我,埋葬著最愛我的人的地方。
後來聽說他們也曾找過我,但卻終究沒能找到。
第一次離開那個熟悉的地方,終究是有些害怕的,我不知道自己能幹什麼。
儘管我還有祖父留下的積蓄,但終究沒有花,那可是我為數不多的念想了,每當我堅持不住了,也總是會取出來看看的,那裡還有一張我年幼時祖父同我拍的照片,那也是我與他唯一的照片,也是無數深夜崩潰大哭,幾度尋死中的唯一牽掛。
後來我也做過苦力,睡過橋洞,也曾偷偷回去過,只是我始終不敢靠近。
或許還是覺得對不起祖父他們吧,明明說過要活出個樣子來的,沒想到曾經那個驕傲的少年終究還是低下了頭。
那次我去了祖父的墳旁,卻依舊沒有靠近,周圍又多了幾座新墳,遠遠地,有些看不清,不過想來應當是祖父生前的幾位好友的,墳前還有兩位老人,他們望著墳墓,默默抽著旱菸,誰也沒有言語,就只是那般靜靜地陪著老友,一輩子終究太匆匆,一輩子的友誼,真正懲罰的往往是最後離開的。
明明兒時約定一起看夕陽,卻不想,你終究成了我最後的夕陽。
我不知道他們坐了多久,但還是無意聽人說起,常常能見到他們去那裡坐著,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本來還擔心村中人認出我,卻不想還有幾個稚童來問我是從哪裡來的。
我望著他們笑了笑,多年前的課堂再次回到腦海。
“老師,為什麼詩人說著家鄉話回到家鄉還會被人當成外鄉人呢?”
猶記的,當時的老師並未多言,只是微微愣了愣,許久他才告訴我說我也許長大了就明白了。
當時還覺得奇怪,如今倒是覺得,確實如此啊。
一個孩子再次問我從哪裡來,我沒有回答,只是從包裡拿出了幾顆糖給了他們。
孩子終究是孩子,他們高高興興地接過糖便笑著跑開了。
我則又一次回到了學校,遠遠地,沒敢過去,想去看看師父,望了望自己的樣子,又輕輕地搖了搖頭。
畢竟他可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的愛我的人了,總覺得這般去看他終究是不合適的。
終究還是怕他難過的,與其這樣,倒是不如讓他忘了我,或是幻想著他的那個不爭氣的徒弟如今已經成家立業,幸福快樂了。
我站在學校遠處的山坡上,望著兒時的自己,心中突然間怪怪的。
正當我凝望校園之際,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我的師父。
師父似是也老了不少,那些如從前的我一般大的孩子,眼裡閃著光,好奇地詢問的。
師父一如從前一般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