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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尷尬,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因為邱先生的這番話,就像一盆熱油澆在了你脆弱的自尊心上。”審訊室,陳爭字字清晰地對衛優太說。
打從聽到邱先生的名字,衛優太就開始發抖,一雙眼睛充滿怨憤地瞪著陳爭,彷彿什麼不堪的往事正在被一鏟一鏟挖掘出來。
“馮楓如何對你,你其實沒有那麼在意,反正當年你也給他當過小弟。”陳爭說:“你無法接受的是在別人眼中,你也是馮楓的一條狗。當邱先生說出那句看似安慰你,實則中傷你的話,你就再也受不了了。”
衛優太嘶鳴一聲,空氣被抽入氣管的聲音尖銳刺耳,他咬牙道:“你們已經查到保健品有問題了?”
陳爭說:“啊,席小勇差點被你毒死,不過也差不多了,死不了,但也成了個廢人。”
衛優太忽然笑起來,笑聲淒厲,像個惡鬼,“那我這是免不了死刑了吧?哈哈哈哈哈。”
陳爭說:“我不是法官,你判什麼刑,我說了不算。”
“別他媽糊弄我!我都知道!”衛優太激動地拍著桌子,失控道:“無所謂了,反正都是死,老子活著窩囊,但死得其所!”
陳爭冷哼一聲,“好一個死得其所。”
“難道不是嗎?”衛優太得意道:“馮楓那才叫死得窩囊,死得不明不白。讓他羞辱我那麼多年!我不一樣,我是主動走到這一步!”
衛優太以一種炫耀的口吻交待,他殺死馮楓和郝樂並無半點關係,他早就看不慣馮楓那副高姿態,讀書時的一個混混頭子而已,憑什麼進了社會還拿腔拿調?那天在邱先生的別墅,馮楓竟然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j國的傭人都是跪著服務,你也跪著服務我們吧。”
邱先生雖然當場阻止,但他仍舊恨得咬牙切齒,要不是顧忌體面,他興許會與馮楓翻臉。
散席之後,他的不滿已經消化了大半,邱先生卻偏偏對他流露出了憐憫。這才是他最不能忍受的。馮楓算個什麼東西?他給馮楓面子,不想搞砸宴會而已,在旁人的眼中,他竟然成了被馮楓拿捏的僕人?
他接受不了!怒火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將積蓄了十多年的怨憤全都燒了出來。他忽然想到死於非命的郝樂,郝樂就是給馮楓當狗,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虧他還曾經可憐過郝樂。
復仇的計劃逐漸具象,他再也不想忍受馮楓的高高在上,他要讓這個垃圾付出代價!他也要為自己找好退路,什麼退路……他冥思苦想,郝樂不就是現成的退路嗎!對,還有柯書兒,這個不要臉和馮楓狼狽為奸的女人!
警方如果不調查,那就算了,一旦開始調查,他要把所有疑點集中在柯書兒身上,讓警察去查柯書兒!如果最終他還是被查到,郝樂就成了他的動機,他完美的理由!他是為慘遭校園暴力的摯友復仇,法理不站在他一邊,但輿論和愚昧的大眾一定會,這些越來越大的聲音最終會讓法理為他讓路!
衛優太氣喘吁吁,但那閃亮的眼神像得勝的將軍,他從十多歲起被馮楓驅使,終於殺死了馮楓,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就要騙過警方。
得到了完整的口供,陳爭起身,俯視著衛優太,“很遺憾,你不是勝者,你只是個卑鄙的敗者。”
尚未合上的門裡,傳來衛優太撕心裂肺的吼聲。
北頁分局的人馬基本已經從學簿山撤回,衛優太和柯書兒口口聲聲說死在那裡埋在那裡的郝樂依舊沒有找到,再找下去希望不大,而警方還有更重要的案子沒有偵破——‘曾燕’案,以及伍君倩案。
孔兵召集隊員們開會,眾人各抒己見,比較明確的是,假曾燕並不是因為郝樂而死,與馮楓的死也沒有什麼關係,她與伍君倩有共同點,兇手有可能是針對女性餐飲工作者作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