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屍骨還新鮮熱乎(第1/2 頁)
北煦攏著一身仙氣,微微頷首離開,長身背影,衣袂飄飄,如欲登天梯而上天宮,氣質清淡,與街市塵俗格格不入。
信鈴早跑沒了影,崇鈞黑著一張臉,把三妹拖回府中,押到正院堂前跪下。
“發生了何事?”夫人聲音從堂屋內傳出來。
“娘,三妹翻牆出府,在街上橫衝直撞,實在頑劣。”
屋內擲出一道冷哼。
“罰抄四書五經,沒抄完不得出碧蘿居。”
碧蘿居便是她那一小個清冷的院子。
崇鈞將她拎出月洞門,怒氣沖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跑去見他。再讓我看見一次,我回母親的,絕不是這番話。”
“他已經不在城裡了。”
“你說什麼?”
“我不可能去找他,不過是出去玩罷了。”
崇鈞閉目,怒色淡了些,眉頭卻還擰著,“但願你說的是真的。他不像個讀書人,切莫被騙了。”
晚了,你要是早提醒她,盯著她,慘劇或許就不會發生。
她別過崇鈞,兀自回到院中。
日行中天,灼灼蒸人,碧蘿居的花草熱烈地開放著,白、紫、黃、藍、粉色的花織成了毯子,擠擠攘攘,明晃晃的。
素手輕握羊毫,上官天瑤專心抄書,堂屋陳設簡素,點綴著她靜雅的纖影,恍如一幅歲月靜好的畫。
咣噹一聲,畫裡摔進個人來。
紫衫少女一臉失落,步入堂屋,“還是沒追到官人。”
“如果他真是個修士,你把一身妖氣放出來,他就來追你了。”她斜眼瞟著聲書,抄了兩筆,冷不丁打趣道。
信鈴聞言一顫,“那不行,他若修仙,絕不會和妖在一起。”
說完還猛拍一下腦袋。
“哎呀,你說當時我怎就腦熱修了妖。”
像信鈴這樣,沒有父母生養,自然生出的生靈氣澤混雜,未分仙、妖、魔,往後專注於哪一道氣澤修練,積水成淵,便劃歸了哪一族人。
“好姐姐,你也幫我把妖澤掩了吧?”
“可以,你先去找個屍體來。”
她本想拿這事為難一下她,好尋個安靜的下午。
沒料到她一炷香便回來了,還拖了個年輕女屍。
“這麼快?你害人命了?”
她訕笑著撓撓頭,“怎麼會?她剛跳樓,我到的時候屍骨還新鮮熱乎呢。”
帝姬又道了聲造孽,一咬手指放出血來,一股氣澤順利衝破了肌膚,咔咔一把將繡球的魂魄拍進了那道屍體裡。
那女子爬起來,變成了信鈴的模樣。
她嘿嘿一笑,滿意地掠出屋去,不知又往哪方去了。
如今有了居所和凡身,她暫時不用擔心西域那邊找過來,在府裡安頓下來最是要緊。
府裡的人總衝她甩臉色,她看著頗煩,那崇香玉也嘴毒心狠,欠教訓,得想個法子才是。
傍晚,金烏西斜,如掛在天際的火輪,扯出燦霞萬里,為繁榮的城池攏上暖色。
長雲坊,梁國公府。
朝儀堂裡點起了燈,燭光映紅,幽幽搖曳。
檀木桌案上一盞琉璃燈耀著華光,將案前的俊顏與頎長的身分出清晰的明暗。
北煦眼底透著些倦色,白日赴乾湖加固仙陣耗了好些法力,夜裡須靜心打坐,恢復仙力。
一道人影身著仙袍,忽地顯現在案邊。
“桓燁仙君,方才夜明山有那妖獸的氣澤。”
正事來了,眼底的那一抹疲倦消失無蹤,北煦刀削斧劈般的一張臉有些緊繃,修長的手指緩緩將文書放下,轉眸看向渠明仙官。
“看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