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你千不該萬不該如此傷她(第1/3 頁)
沉霜雪如願快活了兩日,師父出關了。
師父聽得幾個弟子彎彎繞繞說了大師兄和小師妹的矛盾,二話不說將墨寒秋叫入居室中。
那天下了雨,沉霜雪撐傘趕來和師父打招呼,走在院裡,從窗格望見師父同墨寒秋對坐,便只在外頭等。
師父還是鶴髮童顏,一小撮白鬚飄逸,頗有些仙風道骨,若非鬚髮染雪,模樣恰似少年,風流倜儻。
一把黑白羽扇在他手裡頗有韻律地搖著。
那羽扇繡青雲,扇面一合,仙流一擰,便是劍柄。
劍柄生光,銀輝化作劍身,便是青雲白鶴劍,天下獨絕。
她在院裡輕輕踱步,只聽得墨寒秋又一句忿忿殘語:“她不好好練劍,太半個月下山偷懶,沒有一點長進……”
聽師兄提她,她頓住腳步,卻未聽見師父回了些什麼。
師父說話總是和風細雨,靜穩如山,雖還未飛昇,其清雅淡然卻勝似仙人,從未動過任何情緒。
濃雲天暗,綠樹陰濃,木葉被洗淨,籠著一重青鬱的色澤。
雨水淅淅瀝瀝順著青簷汩汩淌下,拍打在石榴花上覆開出一朵悽美水花。
白石板地上騰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平添了一分虛幻。
“……死了便死了,與我有何干系……”墨寒秋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夾雜在雨聲中飄進沉霜雪耳裡,如一道驚雷一瞬震得她頗想嘔血。
她鬥虎時確實以為自己要死了,彼時還幻想師兄會擔心她,會來救她。
原來墨寒秋當時便是如此想的……
她不願再聽下去。
饒是心中早已將他的一點一滴剔得乾淨,那些空洞的餘溫尚在,如今他又主動來插上一匕首。
傷上疊創,一顆飽受摧殘的心終於疼痛難忍。
她飛跑開了,恍惚間丟了紙傘,素手輕扶園牆,另一隻手強捂住胸口,蜷縮著蹲了下去。
雨水混著淚滴砸入塵土。
少女鬢垂細流,黑睫銜珠,眸盈深水,哭得梨花帶雨。
她的衣裙溼透,貼在身上愈發寒涼,衣襬染上了汙泥。
不知多久,小小身軀躲在牆角里,紅腫著眼,呆愣地盯著地上一處。
蒼白的臉輕輕擱在膝上,纖手環抱住清瘦的雙肩,瑟瑟發抖,令人好生心疼。
接下來的話她都聽不到了,她也不願聽。
這些話,就像刀,一刀比一刀傷人,刀刀致命。
屋內,墨寒秋神色肅穆,語聲中帶著沉重與憾然:“我此生只認定她了……但師父你也知,我身份特殊,跟我過日子必是刀鋒舔血,危機四伏,我要教她自保,她若沒有自保能力,恐難做我夫人……”
“你千不該萬不該如此傷她……”師父太息一聲,後面的話隱在簌簌聲響中。
劍尊同丹尊最是要好。
一日天陰落霧,兩人在青嵐一峰雲霄深處院落裡設下涼蓆案几,弈棋品茶。
小院清幽,薔薇香濃,蕉葉分綠,蟬伏古木爭唱。
感得背後出現半身仙澤,劍尊辰祁嘿然一笑:“寒秋這小子什麼都好,什麼都懂,就是不懂情字。他待任何人都好,只待心上人很特殊。”
丹尊莞爾,紅唇淺啜清茶:“哦?難道不當待那人特殊?”
“卻不是你想的那種特殊。他曾把劍當姑娘……”
見滿身成熟風韻的丹尊竟如少女般噗嗤一聲笑了,他挑了挑兩條細眉。
他繼續淺笑道,“那不難想他也會把姑娘當劍。”
見丹尊再次沒繃住,他臉上擠出個無奈的表情,又繼續解釋:
“總想把對方磨成一件自己最趁手的兵器,他大抵是想著既然姑娘要做他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