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有頭鐵的(第1/2 頁)

霍謹言自然知道趙武他們的想法，而他也沒想過這種事可以透過正當手段解決。

畢竟這世間若是真有公道可言，他的父親也就不會被逼自盡於朝堂之上了。

於是沉默了片刻，他也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們上報之時只需說有山匪截殺即可，至於這兩人……殺了吧。”

不指望公道，那便也不指望他們作證。

先前他們見過神女出手，真要留著送去了京城，反而是禍患。

趙武自然也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人殺了乾淨利落，全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此時他是生怕霍謹言會反悔，聞言“哎”了一聲就拿起刀要對著那兩人動手。

不過刀才剛舉起來，卻聽見霍謹言忽然轉身，“等等……”

在趙武詫異的目光中，他平靜的伸手拿過趙武手裡的刀，說了一句，“……我親自動手。”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很驚訝。

趙武不確定的上下打量著霍謹言，“呃……你確定？”

實在是他這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樣子，看起來跟殺人這種事兒完全不沾邊兒啊，所以趙武十分不理解，他為什麼要親自動手。

霍謹言什麼都沒說，只是握緊了手裡的刀，步伐堅定的邁步朝兩名刺客走近。

兩名刺客此時被折磨的不成樣子，想反抗也不行，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死神”的臨近。

其中一人用力的扯動了下嘴角，“也好……給個痛快吧。”

他嘴上這樣說著，眼神裡卻流露著對世間的留戀，和對生命的不捨。

霍謹言凝眸，拿刀的手握的更加用力，卻遲遲沒能刺過去。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任蘅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很好聽，卻帶著絲絲寒涼。

“要我幫你嗎？”

他感覺到自己的手似乎被一雙柔軟而冰涼的握住，然後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刀。

霍謹言沒有反抗，直到要落下的那一刻，他的手卻忽然用力，抵抗著任蘅的力道。

任蘅微微一頓，側過頭去看著那張英俊而年輕的臉，語氣中無波無瀾的問了一句，“不敢了？”

卻見少年眼中閃過一抹堅韌，“不……讓我自己來。”

任蘅挑了下眉，原本冰冷的神色卻倏然如冰雪化開……無聲的笑了。

然後她放開霍謹言，淡定的退開一步，不再插手。

這一次霍謹言沒有讓她失望，她看到他用力的一刀揮下，精準的抹了其中一人的脖子。

只是他力道控制的還不夠，以至於那個人並沒有立即死去，而是痛苦的捂著喉嚨扭曲掙扎了片刻，才終於閉上了眼睛。

這個過程中，霍謹言沒有移開視線，臉色蒼白卻就那樣死死的盯著，像是要將這一幕深深的刻印在腦海。

……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殺人，卻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他有要保護的人，這雙手就註定了要染血。

既然這是他無法逃避的責任，那麼不如主動去適應、去習慣，以免後來真的遇到不得不動手的時候，再因為不習慣而讓人鑽了空子。

片刻之後，霍謹言深吸一口氣，朝著第二人揮刀。

這一次，任蘅很清楚的看到，他對殺人的力道掌控好了許多，因為這人幾乎是一刀斃命，真正的得到了他想要的“痛快”。

霍謹言沒有再多看那人一眼，只是低頭看著身上噴濺的鮮血，微微蹙了下眉頭。

任蘅在一旁輕輕的笑了，霍謹言啊……的確是個夠格當她夥伴的人。

就是……這“潔癖”有點兒要命。

果然，將刀還給了趙武之後，他就腳步匆匆的朝著不遠處的河邊去了，還拿了身換洗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