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溺水(第1/2 頁)
白水如輕輕推開工作室的門,看向桌面上所擺放著的自己的配件、工具。
昨夜被網暴、謾罵彈幕的所有字、詞陡然在眼前反覆飛舞,甚至如同自帶語音效果般以各種陰陽怪調的語氣強勢灌入自己的耳膜內。
所以,討厭嗎,白水如?
昨晚你問了自己一整晚,結果是:
——不討厭。
白水如落座桌前,微笑地拿起珠子擺放在設計盤上,隨性按照思緒做著新款飾品。
白水如完成下午計劃完成的訂單,把飾品裝入禮盒、放進紙箱,預約快遞上門收貨後,就癱靠在椅子上伸著麻花懶腰。
視線卻不自覺落於桌子角落,便條紙上的一支自動鉛筆和一支鋼筆上。
她昨天下午著急收拾工具箱時,居然無意中從黑火眠書房“順”回來。
自從發現“摸”回這兩隻筆,她心裡就有:想嘗試再握起筆的衝動與畏懼糾纏著,漲潮般反覆襲來。
有點……沒有!
有一點點嘛~,就有一點點點點點點~。
小姑娘眉眼顯露羞怯又期待的神情:想聽聽問老闆的建議。
但是老闆似乎一直在忙。
南叔說,他這兩天都待在書房裡,除了洗澡就再沒進過臥房。
怕是一半想讓我休養,一半是公司事務繁忙。
按之前的經驗,我距離他十米遠,他開始呵欠;距離五米遠,他五秒後睡著。
可今早早餐時,我要求上班被拒後迅疾取下他墨鏡,想讓他的黑眼圈顯形、嘴犟無效。
然而,他黑眼圈是再度堪比熊貓沒錯,但依然精神奕奕。
難道他對我有了抗性了?
白水如瞬間坐直身子,開始在工作室裡來回踱步。
老闆前幾天雖然信誓旦旦說不會炒我魷魚,但我身為打工人還是得時刻居安思危,愛崗敬業每一天,努力爭取表現機會不是?
不然哪天他諸事不順我走黴運,被他突然炒了我怎麼辦?!
失業就意味著沒有身份證明!
我決不允許!
小姑娘握拳起身、點頭贊同自己的決定。
作為犒賞,她從小冰箱裡取出一罐國酒藍莓冰淇淋,三口兩口乾完,先去敲書房門,進屋確認黑火眠不在書房後,又輕輕敲響他臥房門。
白水如緩緩推開臥房門,探進半個身子,聲若蚊吶地喚:
“老——板,我——進——來——了——喲。”
小姑娘屏息聽了幾秒鐘,沒見動靜,就輕手躡腳步入臥室內,來到床榻邊。
黑火眠戴著眼珠亂轉的浣熊眼罩,側身懷抱一個糖葫蘆造型的抱枕正睡著。
既然睡了,那我就不打擾了。
白水如揮手告別,倒退出臥房。
臥房門鎖輕輕的“咔嗒”聲響,如落絲帛之上,泛起有限的漣漪,床榻上的黑火眠因此迷糊地夢囈了一聲。
男人翻身、平臥,半分鐘後坐起身,扯下眼罩。
剛才,是那丫頭進來嗎?
感覺像是在做什麼壞事的邊緣試探?
黑火眠下床步到床前,遙控開啟窗簾。
夕陽最後一縷餘暉吻別於粼粼池面上,那個正在泳池中悠然游泳的身影,彷彿滿目珠光寶氣中一朵嬌小孤傲的白色野花,韌性且獨具生命力笑顏令她格外耀眼。
會不會……
黑火眠突然福至心靈,轉身快步進衣帽間換上游泳褲,披上浴袍,出門跑下樓梯。
如果白水如後背確實存在著我當年所刻的字;只是現在,需要在某個條件下字才會顯現。
就像,狼人在月圓之夜變身,白素貞喝雄黃酒後會現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