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3 頁)
張耀民明擺著跟臨安書院的葉院長是一起的,進去了不可能會有好結果。
護衛們將王姝牢牢地護在中間,等閒不叫人靠近她。
差役們人雖多,卻不敵護衛武藝高深。加上一個能打的託合提,愣是逼得四五個人近不來身。
這般一群人對付不了三個人的場面十分難看,張耀民臉色難看:“都是吃乾飯的麼?五六個人拿不下幾個人,幹不了那活兒就別端那碗飯!”
他的一聲激,弄得幾個衙役也臉色不好看。他們官職雖說不高,卻是縣衙的老人。原先的主簿指使他們做事還會給點好處,這個新主簿倒是官威大。
不過心裡再是不滿,又不得不上。
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鬧得有點大,知情的不知情的都伸了脖子往這邊看。
芍藥不知何時又摸上了那面鑼。
噹地一聲敲,她口齒伶俐地就將王姝的那些話複述出來。不僅能將內容完全複述,這丫頭還加入了自己的理解。她口條兒又順,口齒伶俐,愣是將臨安書院的先生個個說得跟討債的惡鬼似的:“……動輒打手打小腿不說,自己不會教學生,還賴學生蠢笨。”
芍藥的話密集,說的又快,葉院長這會兒哪兒還顧得上王姝。指使著書院裡四肢不勤的先生管事們去抓亂說話的芍藥,氣得頭頂都要冒煙了。
“一派胡言!一派胡言!”
“這書院的先生就指著一個有功名院長裝門面呢!下頭的助教先生連個童試都沒考過。”芍藥身子嬌小,身手又敏捷,根本抓不著。
她跟著王姝也算是釋放自我了,鑼敲得邦邦響,“先生自矜身份不愛教,就叫助教去講。助教能講明白什麼學問?也就認得幾個字。光叫人背書。學生自然不會。如此,動輒指責別人家孩子蠢笨不好叫!收那麼高的束脩,就敢這樣糊弄人?“
芍藥邦地敲了一下鑼:“站著掙錢還踩人一腳,當真是厚顏無恥!”
芍藥的話通俗易懂,小姑娘年紀小,嗓音又脆。幾句話一說,圍觀的人都聽明白了。
頓時,一片譁然。看別人家熱鬧,可火燒到自家可不一樣。
臨安縣城裡,把孩子送去臨安書院讀書的人不在少數。臨安書院束脩收到高不是秘密,先生們除了收高額束脩,逢年過節還必須要有孝敬。
孝敬有講究的。若是孝敬的不好,先生是不給好臉子瞧的。
這些事兒往日沒人提,吃過書院先生苦的人家是敢怒不敢言。想著不是獨獨自個兒一家是這般,都這樣,便忍了。這會兒有人鬧出來,自然是你一言我一語,什麼都抖露出來。
葉院長連帶幾個先生臉一陣漲紅,他們自然是不認的。可這些讀書人之乎者也的說一通,能不能被大字不識的百姓聽懂在其次,聲兒首先就被鑼聲給蓋下去了。
兼之被人指指點點的指摘,心虛底氣不足的,自然是恨不得掩面鑽地縫。
這也是王姝從毛氏身上學來的。
自打跟毛氏鬥吃了虧以後,王姝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做人就是不能太講規矩。對付這等讀書人就要出其不意,不能給他們任何張口的機會。
不講武德,才是打擊這些巧舌如簧的讀書人最有利的方式。
就如同王姝所猜的,讀書人既想要錢財,又看中臉面。
名聲與他們來說,那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自古以來,讀書人就該視金錢為糞土,方顯得品行高潔。一旦跟金錢搭上關係,就彷彿低人一等了。
事實上,他們今兒敢來縣衙這,就是打著普通百姓怕官,有事不敢去告狀的心思。這群人只當王姝就是個十五六的小姑娘,父親又去了,沒人撐腰。若是再被他們嚇唬一下,就該任人擺佈。沒想到王姝人這樣難纏,絲毫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