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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顧董嗎，我是楊靖和。就之前我新劇選角的事情，我正式和您談一談……」

顧南辭獨自一個人站在醫院的取號機前，他去病房裡面找顧城要了醫保卡，這幾天頭痛得厲害，會不會是腦子裡的腫瘤又愈發嚴重了……

他掛了一個腫瘤科，尋著指示牌，他找到了腫瘤科他，診室裡坐著一個謝了頂的老醫生，一副老花鏡架在鼻樑上，看起來經驗豐富。

他也不解釋，只是讓醫生開了一大堆檢查。

顧南辭也不覺得麻煩，自己當初也已經習慣了，安安靜靜地掃了一個頭部ct?，然後再將所有的化驗單帶上回到了診室。

那老醫生看到顧南辭的ct片，還有其他的檢查結果，神色頓時凝重起來，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最多不過三十，這麼年紀輕輕就得了這種不治之症。

「你的病很嚴重，還有擴散的跡象，應該馬上住院治療！」老醫生拿起一疊住院通知單。

「醫生，我不住院。」顧南辭看起來很平靜，他知道任何一個醫生看見自己的檢查報告都會要求自己住院，當初自己在美國的時候就已經拒絕了住院的要求，癌症是難以治癒的，他知道。

得了癌症之後每一天都是彌足珍貴，他不想在醫院裡住著，他想陪陪自己最愛的人，他的白珩。

「你的病最好是住院治療這樣還能延長生命。」老醫生放下筆，看顧南辭的衣著應該是衣食無憂的富家公子，錢不是問題那就是有隱情的。

「如果我不住院，還能活多久？」

老醫生沉默了一下，「這癌症病情變化多端，你腦子裡的那個腫瘤的位置很麻煩，很有可能壓倒神經，而且手術風險也是很大。」

「我只是問，我還能活多久？」

顧南辭只是重複了自己的問題。

「病情如果控制的好，最多不過一年吧。」

顧南辭將那些報告收拾到自己的病歷裡面，一雙眸子裡面平靜如水，絲毫沒有因為醫生說得這句話給打擊到，他早就已經做好準備了。

「幫我開一下鎮痛的藥，謝謝。」

那老醫生終究還是勸不動顧南辭，只是惋惜，給他開了一些止痛藥。

他付了錢，還未等走出醫院就將所有的檢查報告單丟進了垃圾桶，他開始構思接下來每天和白珩一起生活的日子，走著走著他到了一家文具店的前面，他想起了什麼，就進去轉悠。

這幾天白珩有事情離開家，他就順帶著去了一趟醫院，白珩留了一張卡，他也就用著了買了很多好看的信封和信紙，還有滿天星的摺紙。

他走著走著，竟是一個人走到了江邊，他看著遠處的江岸，眼淚不自覺地溢位眼眶，他好捨不得就這樣死了，他想要陪著白珩一起到老，可是上天沒有給自己這樣的機會，難受，心疼，更多的是戀戀不捨。

「啊！」他發洩似的衝著空曠的江面嘶吼著，來發洩自己的情緒，等到腫瘤越來越大，壓迫神經之後還會發生很多，他真正還能陪白珩多久，每一天都是賺來的。

他呆呆地望著江面，心裡有苦說不出。這世間來來回回有那麼多人，真正能夠一眼鍾情的少之又少，他愛白珩，甚至超過了愛自己。

手機在口袋裡面震動著，他掏出手機，上面是白珩的電話，這個人莫不是回家沒有看見自己所以打來電話詢問，他收斂了自己幾近崩潰的情緒，儘可能回復自己原來的聲音。

「餵？」

「南辭你去了哪裡？」電話的那一端傳來白珩緊張的聲音。

「這不是你不在家無聊出來溜達溜達。」

似乎聽出了顧南辭的一點點哭腔，白珩緊緊握著手機，「你哭了？」

顧南辭一怔，知道自己什麼都瞞不了他，「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