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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比崑崙山積攢萬年的雪還要深厚。”
這個具象的比喻對楊嬋來說還是有點抽象。
畢竟,她一個沒見過海的土包子,當然也沒有見過漫山的雪。
土包子楊嬋換了個問題:“那阿孃為什麼要嫁給爹呢?”
雲華沉默了很久,然後回答地更奇怪:“我已經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看了他很久。”
“多久?”
“九生九世。”
這是第十世。
而她守候千年,只有一世越界。
雲華講話很多時候都是超出常理,她和楊戩常常就是聽過就算,不會放在心上,儘管有時這位努力正常的母親會對著楊嬋會洩露出她竭力剋制住的瘋狂。
楊嬋當時沒有察覺到,而今獨自一人滯留在空寂的山谷中,在焦急而漫長的等待中,忽然看清了雲華近乎癲狂的執念。
血脈相傳,楊嬋當年沒能理解的瘋狂如今一點一點的繼承到自己身上。
楊嬋提著燈,在心裡數秒。
如果,一刻過後,哪吒還沒有回來,她就會親自去找他。
心跳聲隨著一聲又一聲數秒聲變得越發急促,楊嬋沉浸在焦慮之中,沒有察覺到不詳之感早已慢慢在心中升起。
一刻過後,在最後一秒落下時,楊嬋聽到了腳步聲。
那腳步聲輕巧卻穩健,與哪吒的大不相同,但楊嬋還是“驚喜”地睜開眼,提著燈照亮來者,喊:“哪吒!”
太乙手持拂塵,面帶微笑,神情卻冷漠,說:“楊姑娘。”
剎那間,楊嬋像是迎面被潑了一頭冷水,在冬寒未過的初春,凍在了風中。
太乙讓她那不詳之感徹底落實,他幻化出一把飄著寒光的寶劍,朝她走來。
他說:“哪吒走了,接下來的路我帶你走。”
“這是太阿劍,好生收著。”
楊嬋無視了這些話,冷眼看著他,問:“為什麼是你來了?”
“他走了。”
“他為什麼走?”
“呵。”太乙輕笑了一聲,讓她向後看。
楊嬋向後看,卻什麼都看不見。
她只是個凡人,藏在這清幽的山谷裡,很輕易地就被山川遮蔽了眼睛。
太乙替她看了陳塘關和哪吒的劫難,並一一講給她聽。
楊嬋聽了始末,僵在原地,聽太乙說:“他要我給你帶句話。”
楊嬋顫抖著抬起頭,將這句在之後數年即將成為她噩夢的話,念給她聽。
他說:“哪吒讓我告訴你:
天色已晚,更深露重,別等我了,回家吧。”
“楊姑娘,”太乙又說,“天兵已至,我帶你離開陳塘關。”
楊嬋木訥地低下頭,看了看那把沾著血的太阿劍,又看了看太乙那隻朝她伸來的手,躲鬼一般,往後一退。
她張了張嘴,喃喃道:“我不。”
“楊姑娘,聽話,”太乙嘆道,“跟我走罷。”
“我不。”楊嬋激動起來,“我不!!”
太乙抓住了她的胳膊,打算將她直接帶走,不想,楊嬋手持蓮燈,用神光推開了他。
她將太乙看作了仇敵,拿著寶蓮燈,一句廢話也不說,轉頭就跑。
太乙沒有阻止她,他立在原地,看著楊嬋直奔陳塘關毫不猶豫的背影,一動不動,似乎對今日的一切早有預料。>/>
他嘆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吶。”
在楊嬋拼命地奔向哪吒時,哪吒已經抵達了陳塘關。
他渾身是傷,猩紅的血濺在他的臉上和脖頸間,在清冷的月光下猶如羅剎,踉蹌地走在路上。
陳塘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