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子非魚,也不知魚之樂(第1/2 頁)
“吱—”
趙挽華背後的雕花木門開了,雲眷舒從裡面走了出來,“阿挽。”
“如何?”
雲眷舒搖搖頭。
趙挽華強壓著衝入房內暴打關涉的衝動,握拳問他:“他還是不肯說?!”
“不,關先生讓你進去。阿挽,無論他如何回答,切不可動手。”
趙挽華凝視著雲眷舒,沉默片刻後,邁入房間。
屋內,關涉面目沉靜,踞坐於案桌後,雙手交疊,端方嚴謹。
他身後是一幅巨大的字畫,字畫上僅有一個端正大氣的“禮”字。
關涉一輩子都遵從於儒學禮教。
它猶如一座巨大的山峰,壓在他的身上。
關涉:“你來了。”
“你同雲眷舒說了什麼?”
關涉略有些驚訝,“我以為你第一句會問關山。罷罷罷。”
“但你要知道,不是我同他說了什麼,而是他找我說了些什麼。這個前後關係,很重要。”
“別說那些有用沒用的!平日裡你之乎者也喜歡打啞謎我不管,但今天,你必須告訴我,關山到底在何處!”
“挽華,但凡碰到你心裡的那根刺,你總會變得這般急躁,不管不顧。
“你覺得我關涉為人苛禮古板,就以為我真的看不清這世道崩摧?我若看不清,又如何能在這亂世為商?”
“惡人峰曾有上千人,部分因果得報,部分為你所殺,如今剩下百餘,不過是些不為世道所容,卻為世道所傷的可憐人。”
“明白雖明白,但我絕不能縱容你放蕩不羈,因為世人……絕不會理解和寬容你。”
“故而,我欲讓你學著謹遵禮法,讓你踏實穩重,平平安安度過此生。我想護你周全,只要我在一天,便能保你一天免受亂世之苦。”
“只可惜,你天生叛逆,獨斷獨行,每每將自己置於萬眾矚目之下,如在火上炙烤……”
趙挽華皺了皺眉,“你有話就直說,少拐彎抹角,嘰嘰歪歪!”
“攝政王同我講,我既知惡人峰信眾處境艱難,為何唯獨不能體諒你在惡人峰之艱辛?仔細想想、我為自己的心結所困,卻將苦痛施加在你身上。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是我違背了。”
“他還問,倘若我與你置換處境:‘關氏’上下若處水深火熱,若只能比惡人更惡,壞人更壞方能挽救關氏眾人於水火,我又如何抉擇…”
“你仿若鯪鯉(穿山甲,),以鱗甲鐵片將自己緊緊包裹,不過是想掩飾內心的傷痛。你這般心性,比之那些真正視百姓如草芥、爾虞我詐、逐名求利之惡徒,又算得了什麼?”
“我雖口口聲聲稱將你視如己出,如今方知是我一葉蔽目,只知一味責難阻攔,從未真正理解你,也未曾向你解釋明白。”
趙挽華怒而拍桌,說:“關涉!我聽不懂你這些廢話,我就問你,關山何在?!你再不說,我就…”
關涉笑了笑,“關山…雖是我胞弟,但我確實不知他在何處。年輕時候的關山…也像你這般特立獨行。後來他同家裡決裂,四處遊蕩,歸野山林…”
“這些年,除了每年送到我商號的酒,他同我這個哥哥,哪裡還有什麼聯絡?當初我以為,他是為了我這個親哥哥,為了報答送你的酒。”
“現在想來,恐怕是因著你這個人,他視你為知己。所以嚴格的說,你才是他真正的‘有緣人’...”
“什麼有緣人?!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他釀的酒。”
“你若為了碧落春…關山曾傳與我一張詩箋有言:碧落春飲,受人心牽引,踏碧落黃泉,尋前夢千結...莫非你…”
“算了,我也不問了,以後…”關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