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夫聰慧者,皆閱吾書也(第1/2 頁)
秦奉安從桌下抽出一折呈文,與蘇斐然遞過來的紙條對比著端詳,發現二者不僅字型一樣,連措辭都十分相似。
——之乎者也遍地跑,夫耳豈兮水裡遊,蓋矣焉哉滿天飛。
看來,這字條的確是嚴司馬親筆。
“別說是同他有仇之人,就算是我也想殺了他。”秦奉安強忍著將呈文撕作粉碎的衝動,眉角抽搐著說。
蘇斐然聳聳肩,又遞過去一張紙條,“或許你看了這個能解氣些。”
秦奉安接過去,開啟紙條,頓時豁然開朗。
紙條上只寫了兩個字:“救命!”
蘇斐然指了指第二張紙條上的殷紅汙漬,說道:“雖然已然乾涸,但這的確是血跡。當我發現嚴司馬屍首時,他的嘴角溢有鮮血,地上也有斑駁血跡,顯然他死前曾大量吐血。恐怕,紙條上的血跡就是那時沾上的。”
秦奉安沉思片刻,隨手拽來一張草紙,一邊思索一邊寫寫畫畫。
“有思路了?”蘇斐然好奇地問。
秦奉安沉著地點了點頭。
蘇斐然大為驚異,就算是親臨現場的她也只能猜測此事與江北太守有關,許是太守拉攏他不成,想殺他滅口。只是揣測歸揣測,她還未想到辦法證實,難道秦奉安竟這麼快就想到驗證的法子了?
“讓我看看!”
蘇斐然等不及地將草紙拽了過來,第一眼看去——秦奉安的字跡赫然入目,清秀簡練,甚是好看。
第二眼看去——他寫了一大長串什麼東西?!
“白話文運動綱領”???????
蘇斐然愕然地看了眼並沒有覺得絲毫不對的秦奉安,然後目光落在草紙上,順著秦奉安寫的詭異東西一行行看下去:
“風雨如晦,世道多艱。朕深感文言之弊,遂倡白話文運動,以期啟迪民智,廣施教化,振興大古。”
“文言古奧,詞藻繁縟,非學士難解,乃士大夫之專利。平民百姓,日忙生計,豈能研讀古文?如此文字,非但無益於民智之開化,反而使民眾與知識之門愈加遙遠,阻礙社會進步。吾試問,國之民眾,皆被文字所困,何以傳承文化?何以振興國家?”
“反觀白話文,簡潔明瞭,言辭通俗,近乎口語,民眾皆易理解。凡有識之人,一讀而知其意,一聞而曉其旨。讀之,如清風拂面,春雨潤物,能使人心暢快,民智漸開。推廣白話文,乃普及教育之良策,使人人知書意,明理義。如此,方能興民族之自尊,建強國之基業。”
“白話文運動,應時代之呼喚,順民意之所向。唯有推行白話文,方能普及教育,提升國民素質,促國家富強。我等呼籲全國同胞,共同擁護白話文運動,摒棄文言之弊,迎接新文之光。願我中華大地,處處皆聞白話,人人盡享知識,早日實現民智開明,國運昌盛。”
蘇斐然再抬頭,眼中一片漠然。
“秦奉安......”蘇斐然嘆了口氣,“先不說重點在不在於嚴司馬喜好的文體,你寫的這玩意也不是白話文啊?讀起來半古不古,照樣還是之乎者也那老一套。”
秦奉安扯過草紙,滿意地端詳道:“意思到了就好,細節無須苛求。”
“先別管白話文運動了!”蘇斐然沒忍住,氣運丹田,自上而下猛地給了秦奉安一記手刀,“你不認為,嚴司馬的上司有很大嫌疑嗎?”
“誠然。”
秦奉安將草紙隨手往地上一撇,彷彿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蘇斐然雖然聰慧,但她在後苑,自然不如前朝的秦奉安通曉局勢,洞若觀火。
“你可知,這江北太守是何許人也?”秦奉安將呈文一合,問道。
“不知道。”蘇斐然說,“還有,你能不能別拿腔作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