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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蘭黛到了日本料理的塌塌米包間裡,說:&ldo;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著。&rdo;湯秋生說:&ldo;我就在房間外面,您有吩咐儘管喊我,我等方董來了,親自把您交到他老手上,我才放心,這年頭到處都是不開眼的勢利小人,再也不能讓您這樣的貴人受委屈了。&rdo;曹蘭黛也沒理他,湯秋生就出去了。
曹蘭黛要了一瓶日本原瓶進口櫻花酒、四碟和果子,穿和服的女服務生出去了,過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嘴上一抹小鬍子的男人端著東西進來了,一邊跪下擺上東西,一邊點頭哈腰的說:&ldo;我是日本料理的經理胡玉林,竭誠為您服務,您慢用,我在門口伺候,您有什麼吩咐儘管叫我。&rdo;曹蘭黛微點了一下頭,胡玉林退著出門去,門外露出湯秋生諂媚的笑臉,沖曹蘭黛揮了揮手。胡玉林哈著腰,說:&ldo;您慢用。&rdo;一邊拉上了門。
曹蘭黛忽然大悟:人為什麼要爭名逐利、出人投地,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得到禮遇和生存的資源,更廣大的佔有,更廣大的享用,更廣大的供給和保護。跟方克訂婚是對了,否則就只能被各種爛人欺負糟踐了。原來人都是這樣的:都有一顆恃強凌弱、欺負人的心,要治這個病,就得拿錢、拿勢利壓制住,逮誰削誰,他們才能老實。
曹蘭黛氣色漸平,喝一口酒,就一口和果子。悠悠的哀愁著,舔王子正給的情傷,想和他的過往,想他是多麼不值得,想他最初給的恩德已經被消磨殆盡。可是他如今是憨石頭的執行董事,科技新貴,又是多麼的不捨得。但是他不是我的人,曹蘭黛這樣想,心裡像被刀刃抹了一下,滲出血來。與那個狠心人相對照的是方克,不同於王子正的另一種聰明人。足以與之抗衡,足以與之相提並論,他們走的是不一樣的路,卻都是輝煌燦爛。如果最終能得到方克,也是人生贏家。但是他長的那個樣子,還是不如王子正,個子也低一些,也有點兒黑,人也太過精明冷酷,以至於不是那麼的陽光坦蕩。但是現在只有他了,所謂千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
曹蘭黛不覺淚流,一邊抹了淚,一邊喝著酒,一邊吃著和果子,一邊覺得離王子正的世界轉眼萬裡,眼前就是方克的世界。曹蘭黛看了一眼周圍,清雅脫俗的日本和室,反映了店主不平凡的審美情趣,想想法餐廳,還有大世界的其它格調,不由得不讓曹蘭黛深刻的感覺到方克是個肚子裡有貨的真男人,跟這樣的男人在一起,一定可以過個美麗的人生。王子正就不一定行,工作、學習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樸素到了貧乏的地步,社會人情、世道人心他根本不懂。
曹蘭黛望了望門口,方克怎麼還不來?正想著,門拉開了,方克出現在門口,脫了鞋,拉上門,上來坐在曹蘭黛對面。胡玉林擺餐具的時候就是兩人份,曹蘭黛給方克倒了一杯酒,方克抿了一小口,拿來一個和果子吃了,說:&ldo;忙了一上午,我還真餓了。&rdo;曹蘭黛此時已經微醺了,臉頰紅撲撲的,說:&ldo;我從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從來沒有逃過課,但是我今天上午逃課了。&rdo;方克說:&ldo;偶爾沒什麼。&rdo;曹蘭黛說:&ldo;我想退學。&rdo;
方克抬眼仔細看了看她,說:&ldo;我不同意。&rdo;曹蘭黛說:&ldo;你不也是高中退學了嗎?&rdo;方克說:&ldo;你跟我不一樣,我一個男的幹什麼都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過怎樣的生活都無所謂。社會准入的門檻對我也沒作用,跟什麼人打交道憑的是機靈運氣和狠毒。你不上學,想幹什麼?讓你媽養著?讓我養著?整天無所事事、遊手好閒?那樣的人是得不到社會尊重的,不論男人或者女人,事業才是一個人的立身根本。天有不測風雲,如果沒有我和你媽,你要想活下去,就只剩下賣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