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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真的看不懂青年的笑容、眼底的深意,只道:“那麼,希望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您能享受這裡的一切。”
某些事情,他們彼此心知肚明,可阿舍爾還是試探著支開了始初蟲種,而始初蟲種也順勢演繹了青年想要的結果。
只是在祂轉身離開之際,始初蟲種眼神偏轉,餘光裡瞥見一抹蠢蠢欲動、近乎於濃綠的深藍。
——就好像祂默許了什麼。
走動間窸窣的腳步聲逐漸遠去,阿舍爾轉頭看向始初蟲種消失的方向,原本臉上淺淡的微笑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練的冷意和漠然。
他一邊蹲下研究困著自己的金屬籠,一邊質問模擬器是不是還隱瞞了他什麼。
模擬器:無可奉告jpg
關鍵時刻起不了作用的模擬器被阿舍爾丟到腦後,在他摸著特殊質地的金屬桿,想著要不要從商場裡兌換個道具搞自救時,一截顏色幽暗的藤蔓無聲而來,在阿舍爾正準備瀏覽商品頁面時,猛然纏上了他的腳踝。
阿舍爾:!
冰涼黏膩的感覺攀升,那一瞬間讓他有種不好的聯想,才擰眉想把不知道什麼時候探入金屬籠的藤蔓扔出去,下一秒便有其他藤蔓有樣學樣地鑽進來,像是土匪似的瞬間霸佔了阿舍爾的手腕,甚至還有向上的趨勢。
在鬱鬱蔥蔥的綠色裡,這些藤蔓怪異得通體發藍,在視線聚焦的那一刻,還有什麼是阿舍爾猜不到的——
那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鼓動的藤蔓在碰觸到蟲母的肌膚後,就像是嗅到了骨頭的瘋狗,原本拇指粗細的藤蔓瞬間脹大,轉瞬之間便將金屬桿之間的縫隙擁擠得滿滿當當,甚至還有繼續膨脹的趨勢。
在交錯的藤蔓間隙之間,則露出瞭如活巢一般令阿舍爾眼熟的猩紅血肉,滾燙、黏膩,一個個痴漢般地緊貼著青年,似乎想要汲取到什麼。
正如始初蟲種所想,這裡不存在有戰艦的意識,卻存在祂成為戰艦意識之前被埋葬的軀幹。
與祂無法共通,卻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
始初蟲種的原始形態到底是什麼模樣,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固定的答案,或許是普通蟲族的模樣,有鉗足、有甲殼、有尾勾;也或許像是藤蔓一般,宛若不知名的變異植物;也或許會變成湧動的大片血肉,沒有定型,卻能瞬間膨脹至鋪天蓋地的程度。
作為神明最後的造物,祂們的本體是不可名狀的深淵造物,但到底一個個要臉,力求在蟲母的面前保留有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不管是鉗足、尾勾、甲殼,還是祂們擬態後俊美的人形,都不過是一層虛假的皮囊。
只是當這層皮囊被扯開後,誰長什麼樣兒,也只有祂們自己心裡清楚。
蛄蛹的藤蔓交錯著,一個個探頭探腦,像狗一樣,攆都攆不走。
眼下,阿舍爾就被這樣一片近似血肉的藤蔓纏住,它們雖然不具有殺傷力,卻黏糊得叫人難受,摩擦間與他面板相觸,很快因為其上分泌的液體,而把衣服洇溼一片。
原本想要趁著支開始初蟲種找漏洞的計劃被破壞得分毫不剩,於是等接了一杯水的始初蟲種原路返回,就看到年輕的蟲母冷臉站在金屬籠中,四周被粗壯的深色藤蔓纏繞,像是一朵被荊棘包圍的玫瑰。
始初蟲種端著水杯的手很穩,臉上是紋絲不變的冷淡,就好像對這裡的一切並不知情,“這些植物很喜歡您。”
祂將自己與藤蔓的聯絡脫離開,彷彿自己只是無辜的圍觀者。
阿舍爾嘴角微抽,頗有種皮笑肉不笑的僵硬,“是嗎?”
始初蟲種:“您的水,我幫您帶來了。”
“先讓這些東西下去。”
“……好。”雖然幹著囚禁的事情,但做的卻是家養犬的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