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命名(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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蹭下全勤,晚點替換!!!!
今晚寫到四點左右,預計是一章半。
過兩天有時間就追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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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壓的雷聲過後,一道慘白的閃電劈開黑暗刺破天際。
厄里斯站在教堂巨大的十字架上,漆黑深邃的眼眸審視著眾多墓碑中的一座。
大雨傾刻瓢潑,浸溼他同樣漆黑凌亂的短髮,而他只是融入黑暗般佇立,迎著風雨的擊打和雷鳴的怒吼,安靜等待時間流逝。
幾分鐘後,他看見白色的光芒冉冉亮起,在六尺之下匯聚,將破碎的靈魂重新粘合拼湊成人形,他是聞到血腥的鯊魚被吸引而來,這光芒對他來說太過耀眼,即便天涯相隔也如黑夜中的明月、白晝裡的驕陽般刺目,他是撲向火焰的飛蛾、是殉道者、是狂信徒、他朝聖而來,只為聆聽神的教誨。
天災的咆哮還不夠狂妄,他聽得見泥土之下壓抑的喘息、聞得見棺槨之中發酵的恐懼、求生的意志是木板碎片刺入指尖的傷口、是一拳拳奮力錘擊穹頂的鼓點、是狂奔不止的鮮活心臟在壓抑了十二個月後於此盡數釋放。
商業慶典的煙火在天上炸裂成無數花火碎片灑落人間。
厄里斯看著那滿目瘡痍的手硬生生撕開禁錮的牢籠,劃開生者與亡靈的界限,神說‘你們要休息’,可死亡不平靜,焉得就此長眠,天堂不是我的家,流淚心碎後,我要重返人間。
不詳的黑影泥潭般蠕動聚集,最後凝實出高大壯碩男子的身影,他漠然的黑色眼眸疏離地端詳死而復生的少年,一一掃過對方裸露在外面板上的傷痕,看著對方劇烈痛苦的嗆咳喘息,發出一聲聲嗚咽難言的呻吟,下一秒,那雙破棺而出的手緊緊攥住他的手腕,少年空洞無神的藍綠色眼睛直直撞入他的視線。
“布…布魯斯…”
嘶啞的嗓音像留在十五歲那樣稚嫩,將厄里斯的思緒又扯回衣索比亞倉庫爆炸前的那晚。
蝙蝠俠總是遲來一步。
厄里斯感慨著命運多舛,黑暗騎士不久前剛驅車離去,祭奠的花被埋在翻開的土壤裡,車輪的印記還沒被暴雨徹底洗刷乾淨,一如他十二個月前的遲來一步,只能看見爆炸火火光最亮的時刻。
世界的脈絡是悲劇和陰差陽錯。
部分人囫圇穿過滾上一身因果等待最後的清算,更過人則頭也不回溺斃在命運的浪潮中。
他是礁石上的看客,視而不見的海灘安全員,他總是看著許多人掙扎、下沉在苦難的洋流中,沒辦法,昏昏沉沉、天太黑、距離太遠,他總有這樣那樣的藉口卻從不為自己的冷眼旁觀披上虛偽的糖衣。
有人說不能對自然強加干涉,從天而降的羽翼是它們的苦難、是優勝劣汰的篩選,運氣也是荒野求生的一項指標,他們看著飢餓的野獸緩緩走向生命終焉,為其冠以自然法則,就好像這世間的一切都能被規則衡量,那些條條框框是人性的枷鎖,是自由的束縛,是文明社會的標誌,任何觸碰他們的人都是該被放逐的異類。
怎麼說,看客就該有看客的樣子,你我都是戲劇之外的觀眾,深知一切光怪陸離早已命中註定,只能在戲好時喝彩,差強人意就換臺,狠人選擇一抹脖直接重啟人生,反正十八年後又是一條錚錚好漢。
畢竟死亡不是終點,遺忘才是。
厄里斯沒有動,任由小鳥的爪子緊緊攥住自己的手腕,那些重塑死者靈魂的光芒沾沾黏黏在他的手腕內側,溫暖柔和,一路酥麻到心口。
深吸一口氣,他蹲下來和小孩視線齊平,那雙失焦的藍綠色眼睛空洞無神,像沒有靈魂的軀殼只能憑藉生前強大的意念強行驅動僵硬的軀體。
“…布魯斯…”小孩跌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