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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陳慶之後總能聽到北方孫滿弓的種種傳奇,陳浮生打死也不認為貌不驚人出現在上海的男人就是北方數一數二的黑道巨擘,一個納蘭王爺能夠撕下孔道德一條胳膊,孫滿弓雖說不如天字號大梟納蘭王爺那般高調,但起碼是一個級數的妖魔,而上海那個不聲不響的男人咋看都不符合其威名。
樊老鼠坐在小板凳上,他直接拎了瓶茅臺放在腳邊,拉一段喝幾口,無比愜意,王虎剩最瞧不順眼這傢伙比他還鶴立雞群的造型,砸了個酒杯過去,大大咧咧罵道:「花了一百多萬把你這位大爺搬到南京,結果屁都沒幹成。」
樊老鼠不以為意,接住那隻酒杯,倒了杯香醇茅臺,聞了聞,然後一飲而盡。
「這不能怪樊兄弟,龔紅泉這幫人不是一般狡猾,比大山裡的豺狼還難抓,我到現在都沒能揪住他們尾巴。」一瓶道光廿五很快被消滅乾淨,牙齒咬開一瓶五糧液,給王虎剩和陳慶之都倒上,「本來龔小菊是個突破口,我沒把握住,現在腸子都悔青了。」
陳慶之在拆卸白朗寧1935和五四手槍,子彈全部堆在桌子一角,笑道:「這可是兩樣好東西,浮生,你可以放一把在車上,剩餘一把就放家裡藏好。」
「主意不錯,小心駛得萬年船,就怕陰溝裡翻船。」陳浮生想了下點點頭,「我聽吳涼說起你們在山西的遭遇,很精彩啊。」
「二狗,錢老爺子派了個人過去跟吳涼接洽,等於把你架空了,你不急?」王虎剩納悶道,前段時間一個叫呂硯雀的男人出現在山西,不能完全說是紅頂商人,但聽吳涼說似乎有行政待遇,那油嘴滑舌得像是能從嘴巴里生出蓮花吐出象牙來,不是說沒真本事,呂硯雀在山西尤其是太原大同一帶的政府機關很吃香,但王虎剩就是不喜他花哨的左右逢源,總覺得不實誠,做不來能坐一張桌子喝酒的朋友。
「大規模資金操作,本來就不是我的長項,老爺子這次是真心插手,我在一邊看著學著記著就行,不需要事必躬親,有你跟慶之給吳涼保駕護航,只要大方向沒差池,我就放心了。再說這南京城裡當官的誰都有可能踩我一腳,唯獨老爺子沒必要。」陳浮生輕聲笑道,跟王虎剩碰了一下,只是喝了小半杯,這酒下嘴入肚並不難,就怕後勁太大,所以陳浮生沒敢多喝,他畢竟不是王虎剩樊老鼠這種行走江湖多年練就海量的猛人。
「現在吳涼和呂硯雀主要精力放在兩個人身上,一個叫薛崩,山西臨汾人,據說在人民大學經濟學博士畢業後進入國家某科委工作,98年春節回老家過年被市裡的老同學找上門,讓他解決企業改制問題。」陳慶之緩緩道,白馬探花是文武雙全,雖說暫時還充當不了陳浮生在白道上的稱職軍師,但出身世家的他要經商,比起尋常人自然事半功倍。
「對,98年15大後國企改革剛起步。」陳浮生點頭道,天天跟媳婦學習國家政策,不再是法盲和行政門外漢。
「薛崩就挑了一家當地煤礦企業,然後專門做了一個課題,因為本身職務關係查閱資料便利,很快做出一個讓他興奮的模型,斷言煤價已經跌落谷底,必定猛烈反彈。然後辭去公務員下海經商,第一年就扭虧為盈,10多年苦心經營,使得他在新一輪整合中拿到了一張好牌,可以按照政府規劃兼併整合周邊4個礦井,吳涼如果能夠蛇吞象,極有可能將第一個難題迎刃而解。」
陳慶之解釋道,「但薛崩鐵了心要自己做強做大,以一己之力擠入煤化工領域,他最近一直在忙著穿梭北京香港跟類似紅狐基金的大型外資機構談判,吳涼幾次登門拜訪都沒見到人。我和虎剩一商量,準備來給薛崩下點猛料。如果不是南京這邊情況緊急,現在我朝他已經動手了。」
「先別急,讓人把薛崩的底細摸清楚,看有沒有迴旋的餘地,我覺得這種學者型商人比較理想化,也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