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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圓殊作勢要打,不過介於房間只有孤男寡女兩個人氣氛本就有些旖旎,終於還是沒有下手,忍俊不禁道:「要把你賣掉,也要等你再值錢一些,你是我現在手上最大的潛力股,不捨得拋。」
陳二狗笑道:「那啥時候升級為非賣品?」
笑得燦爛,像棵大風吹暴雨淋搖搖曳曳卻始終不肯倒下折斷的狗尾巴草。誰說狗尾巴草不能用燦爛來形容?
陳圓殊那顆堅硬的心被這句沒心機的話和這個沒有城府的笑臉不輕不重撩了一下,欠他的愧疚他的一股腦湧上心頭,伸出手摸了摸陳二狗的平頭,輕聲道:「讓姐再考驗考驗你,要是今天就說你是非賣品,姐就太矯情了。浮生,姐其實能理解方婕,就像她會卸磨殺驢把你踢出魏家,我也不可能挺身而出,幫你對付錢子項,因為我除了是你乾姐姐陳圓殊,還是陳家的女人,我只要一天不出嫁,就代表陳家。但姐今晚打了多少個電話請了多少尊菩薩,你知道嗎?」
陳二狗搖搖頭。
陳圓殊卻也沒說,反正陳二狗敲門的時候她還在忙著幫他擦屁股,不管陳二狗處理得如何細心謹慎,但兩個分量極大的大活人一夜之間人間蒸發,必然傷筋動骨到許多潛伏在水面下的勢力,陳圓殊不選擇從政的原因除了自身是女人外,更重要的是政界處處制衡時時禁錮,極少有能真正天馬行空無拘無束的猛人,再大的官,再具備紅色血統的高幹子弟,每一步都會有不同程度的負作用,紅三紅四代大多棄政從商並非偶然,陳二狗那一手玩得酣暢霸道,但苦的是幕後的陳圓殊,既要把意思傳到能夠迅速照應,又不能好心辦壞事尤其忌諱把局勢擴大化,如果陳二狗再鬧騰一點,陳圓殊估計要欲哭無淚,不過這些付出,陳圓殊也不急著讓陳二狗知道,不是不想,而是知道很多東西等他真正上位出頭,自己懂得後才會更惦念她的好。
「你去好好睡一覺吧。」陳圓殊笑道,變相下了逐客令,她熬到現在,已經困得不行,雖然滿腹興奮,但身體其實已經疲憊不堪。
「我得先跟王虎剩他們吃點喝點。」陳二狗咧開嘴笑道,大步離開陳圓殊的房間。
陳圓殊來到視窗,強忍住泡杯咖啡的慾望,推開窗,並沒有涼爽,相反因為室內常年空調的緣故迎面而來一股清新熱浪,沒來由想起一句話,人相忘於道術,魚相忘於江湖,陳圓殊自嘲一笑,她不喜佛道,所以自認流露不出曹家女人「蓮花不著水」的氣質,她看這一對般配又極其不般配的男女抱有善意的玩味態度,一個苦心積慮往上掙扎,不惜一手鮮血,一個超拔流俗,一副渾然天成「山河大地我獨居清淨道場」的風範,不搭調,卻矛盾地形成一種默契,陳圓殊自言自語道:「曹蒹葭,難道你真打算跟浮生在南京過一輩子?」
在陳圓殊眼中,神秘的曹蒹葭是她見過寥寥幾個自認遜色一籌的女人,驚鴻一瞥的上海竹葉青是一個,10年前被稱作南京第一美人的周驚蟄能算半個,其她幾個都是溫雅如玉的大家閨秀,曹蒹葭,讓陳圓殊想到書上所說吸風飲露的姑射神人,雖然誇張了一點,但能讓自視甚高的陳家大小姐近乎自慚形穢的甘拜下風,足見曹蒹葭和陳二狗在外人眼中是如何的「般配」。
抽雪茄差點嗆死、喝紅酒就跟灌水一樣的王虎剩一聽說要出去喝酒,立刻生龍活虎,加上王解放和陳慶之,四個大老爺們就要殺出去找個地方,曹蒹葭輕輕拉住陳二狗到角落,問道:「身上帶錢了?」
「不說還真忘了,前面路上買煙買酒都花的差不多,還真怕等下得吃霸王餐。」陳二狗尷尬道,四瓶酒,一條至尊南京,的確把他零錢全部掏空。
「這錢你拿著。」
曹蒹葭悄悄塞給陳二狗一疊錢,大概兩千多的模樣,讓曹家大小姐做事情破天荒的像偷雞摸狗,那是相當的有趣,連陳二狗都覺著哭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