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頁(第1/2 頁)
第四十九章 陳二狗他媳婦26年不滄桑不膚淺的簡單人生
「我的男人?」陳二狗費解道。
曹蒹葭點點頭。
「你真給我做媳婦?」陳二狗死死盯著這個語出驚人的世家女人。
「怕了?不敢娶?」曹蒹葭微笑道,眨了眨眸子。
「不怕。」
陳二狗輕聲道,「你敢嫁,我就敢娶。」
「杭州的沐小夭怎麼辦?我肯定沒辦法做娥皇女英,我心裡只能有一個男人,我的男人也只能有一個我,再多就過於泛濫。」曹蒹葭歪著腦袋丟擲一個擺在任何男人面前都棘手頭疼的難題。
「我欠她的十年還不清,就二十年三十年來還,她不要,我就還給她的子女。」陳二狗手裡那根煙已經燃盡,重新點燃一根,道:「我這種浮萍一樣不可靠的男人,就只能禍害你這種女人,不過你既然問,我就老實回答你,如果我沒有捅趙鯤鵬那一刀,沒有被方家一腳踢下來,我就算再對你心懷不軌,我也只會跟沐小夭過安穩日子。張愛玲說什麼白玫瑰紅玫瑰,我不太懂,不過大致就是那個感覺。」
「這樣就敢娶我?我聽了你的解釋後可有點不太舒服,我是個有精神潔癖的女人,容不得你有紅玫瑰。」曹蒹葭柔聲道。
「我起碼不會說謊,我也許在你看來比王解放好不了多少,但真有了家,絕對不會對不起自己媳婦。」陳二狗抹了一把臉道。
「說說看,娶我有幾分是純粹出於征服欲,幾分是因為我身後的背景,幾分是緣於我還不算太寒磣的模樣,剩下幾分是發自肺腑喜歡我的內在。」曹蒹葭又丟擲個難纏的問題,似乎是真打定主意要給陳二狗一個羨煞旁人驚世駭俗的機會。
陳二狗想了想,足足抽完一根煙,道:「一分是征服欲,因為我一進城就發誓要娶個城裡媳婦帶回張家寨,原本有一分是貪圖你的家世,但現在沒有,以後也沒有,因為在南京碰到魏端公後讓我明白一個道理,路得自己走,辛苦一點也沒啥了不起,三分是喜歡你的模樣,在張家寨第一眼看到你,沒世面的我就把你當神仙看待,我這個人挺愛慕虛榮,討媳婦就得討個中看的,剩下的,就都因為你是曹蒹葭,話糙,很多想說的我也表達不清楚,這畢竟不是我的強項,但都是實打實的真心話。」
「及格。」
曹蒹葭笑道:「但不足以讓我感動得一塌糊塗,所以我決定再觀察一段時間。」
陳二狗甩掉菸頭,毫無徵兆地輕輕抱住她,也不說話。
越抱越緊。
這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女人,而且隨時都會轉身離開,他只是一個沒見過親生老子一眼、娘也早早去世的男人,在上海和南京這種大城市中弓著身子,試圖用張家寨那一套簡陋淺薄的處事哲學來搏取事業,給人打過,給人陰過,給人當過卒子,給人視作狗奴才,一切委屈,一切算計,一切跌宕,他找不到誰可以訴說,孤獨這個很滄桑很深沉的詞彙,陳二狗從沒有說出口,可他的的確確真真切切在孤獨而桀驁地前行,踉蹌了,跌倒了,受傷了,疼了痛了,都要擠出一張笑臉給對手和朋友看,那其實不是他的城府,只是因為他知道遠處也許有一個遙不可及的娘們在注視著自己,他微薄的自尊和強烈的自卑支撐著他一路倔強行走。
曹蒹葭沒有掙脫。
臉頰緋紅如一樹桃花,悄然流媚。
她沒有愛過誰,但相信自己找到了一個未來可以愛上的男人,也許全世界都覺得他平庸,可她眼中,只有這個陳家男人值得她花痴一回,值得牽掛和惦念。也許她看不到他飛黃騰達的一天,但她對他的出人頭地深信不疑。
曹蒹葭輕輕把頭枕在陳二狗肩膀。
心中所想,是一曲京腔。
身騎白馬萬人中,左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