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欠薪(第1/2 頁)
貞與帶伍昌弘臨時徵用了城堡裡林果的寢室。
門外,房間的主人衣裝敷衍地坐在樓梯上揉眼睛,看樓道外的天才微亮,託著腦袋大有就地再睡一覺回籠的氣勢。
門內,伍昌弘問貞與,那些黑社會組織的領導人們或多或少都察覺到海外勢力持續退出,不對勁了。他們很多都減少了活動,有些更是開始蟄伏。往後的路他打算怎麼走?是靜?是動?
“繼續把戰場裡多餘的人清乾淨,他們忍不了多久的,有陰謀就不吃飯了?懷疑,總是沒證據,時間久了也就淡了。人世間巧合多少,陰謀陽謀又多少,我們參在其中……等他們精簡精簡,再讓他們和政府慢慢磨。我們只要保證人員收放自如、他們磨得起來、我們不暴露就行了。在廢墟里撿撿殘渣扔回給政府,總有一天,他們會磨盡的,我有一生的時間陪他們耗。
現在就是要挑起他們之間的矛盾,作出動搖首領威勢的事件讓他們不得不動,開了頭,後續可就順了。”
“瞭解。”伍昌弘觀察著貞與的表情,“是發生什麼了嗎?”他以前的話裡從沒有如今的執著,想他也不是為給日本國民謀福利。
“哈,沒什麼。”
“昨天你去找琴酒說什麼了?”
貞與目光淡淡,昨晚走時伍昌弘的車就駛過琴酒別墅附近,十有八九就是他為琴酒進學校開綠燈放行的,說不準還在宿管阿姨那告了自己的狀,為琴酒鳩佔鵲巢的行動鋪路。
“沒什麼。“
伍昌弘抬抬下巴,叫他注意那圓得半月一樣的黑眼圈,“你這氣色可是把你出賣得乾淨。”
“少來這多餘的好奇。倒是你,幫我勸勸他趕緊從我的寢室裡挪出來,一身血腥氣,別把蟲子老虎都引到我的學校。”貞與雙手抱胸,皺眉。短短兩句話說得他咬牙切齒,面上惡狠狠地盯著伍昌弘,直到其動靜間浮出一絲絲心虛。
“我可是琴酒招來放你手下的,我的主子可是琴酒。你讓我站在什麼立場趕他,怎麼趕他。”伍昌弘苦笑兩聲,心說兩位領導這又是要鬧什麼,“況且我覺得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像你說的懷疑又抓不到證據,久而久之對方就容易放鬆警惕,還能玩一手燈下黑。”
“哈哈,他再待下去我的生命燈就要黑了。從小他可沒少對我掏槍恐嚇我,和他呆久了我心臟受不了。”貞與的視線挪到了他手上嶄新的編制手繩上,“受到手繩停貨的威脅,這個立場如何?”
“你卑鄙。”伍昌弘站起身拍平西裝上的衣褶,“樓上是吧,先說好我不保證一定能辦到。”說完就往門口走,經過貞與身前時腳步緩了幾分,貞與笑看他在扶上門把手的時候猛然回頭,臉上表情奇妙得實在是令人忍俊不禁。
“回去吧。”
……
天邊朝陽換夕陽,漫天的橘紅色霞光美,很美,特別美。樓道拱形的木邊小窗為天作裱框。貞與坐在樓道,坐在自己的寢室門口,背後不遠就是房門,此刻他無依無靠。他逃了七年,躲了七年,安詳的小日子過了七年,讓他如今重新面對那閻王爺,他實在是沒勇氣去開門。
萬惡的二手菸!我好不容易逃出二手菸的魔爪這才清淨了幾年,我不想我的鼻子和肺被燻成臘肉!鼻炎、癌症……那群混蛋幹嘛不整個小玻璃倉子待裡邊把自己抽死好了!貞與在心裡咆哮嗚咽,如果不是沒有更好的藉口應付外界,他乾脆搬到樓下林果那去好過。身後門開鎖聲像是閻羅殿的判詞,昭示他未來無盡的苦難。“回來了。進來。”
此刻貞與真想回懟門內人一句: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自己如今也足有自信自稱一聲將,再來門外也是外。可身後是他自己的屋子,他作什麼要拱手讓人佔了去。下定決心,一氣蹦起來,拍拍屁股大步踏入門內。不出所料,大開的窗也流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