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請給我一萬元(第1/2 頁)
組織秘密基地深處的酒館裡,燈煥酒彩,各型各樣的酒杯或輕或重地,或相碰或磕在桌上。物響稱人聲,只有在這酒館的燈酒下,這些東西才幸沾得幾分顏色。
貞與和椅子齊頭的身形利落竄梭於桌椅與西裝、黑絲之間,一路聽來,一聲聲聊的無過同一個常青的話題,半年如一日。
短短半年裡,組織有三人陸續新得了代號。黑麥威士忌,黑色長髮,綠眼,針織帽。蘇格蘭,鳳眼,亞洲人面相,黑短髮。波本,黑褐色面板,淺金色短頭髮。年輕、加入組織沒兩年、顏值高、能力好、爬床難。三位守身如玉的好俊傑。
一般這種情況也該想想對方是不是間諜了,這個由內外一層層血染黑的組織可不是好孩子的遊樂園。但這對貞與來說、或是對他的生意來說都是好事。
貞與加入組織半年以來,除了訓練之外最常待的就是這兒。在組織名錄裡還連新手都算不上的他,只能借這兒的酒氣燻開訊息的門路。酒肆的酒香中飄逸的不只是各路訊息,更有酒鬼的高叫,有言語中或深藏或淺表的妒忌、羨慕、欺騙、陷害。
貞與對這兒的描述,只是說這嘰嘰喳喳的鬧得人頭暈,二手菸飄得要不是空氣淨化機得力,他能合理懷疑是這群上下不得行的飯桶報復組織,在給公安放烽煙。
再在這兒呆下去他遲早被連累得肺癌,可生計在此,人微言輕,徒嘆奈何。
他擠到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哪怕人流如潮,總有人會找不到坐位悻悻而歸,他哪不顯眼的小位子總是有人為他留著的。曾經配這矮桌的座椅就擺在這個位子的後面,明紅色的皮沙發上一顆亮銅色的子彈深紮在靠背的左上方,四周開裂剝落的黑漬像是被開鑿的泉水,在桌墊和靠背的接縫處積攢了一打。
曾經不少人總愛在他眼前提快幾步爭得這個舊座椅,每次貞與都沒爭,想著日子久了他們自然會有新樂子,不然就是躺進組織的火化爐裡。事實證明,貞與高看他們了。直到樂此不疲的某人成了最後坐上這個座椅的人。他的身軀像死在路邊的野狗被管事的拖離,一路的血帶被刷洗乾淨,唯獨這張血液滿盛、子彈刺入的皮沙發被留了下來,還被專門配上了燈光獨展於此座之後。
而貞與,像是得到了把尚方寶劍,背靠的,不是從前人人能佔的皮沙發,而是組織上層某位惹不起的大人物的青睞。只有貞與清楚,對方只是覺得繞著整個酒館把他從褲腿堆裡提出來,太掉價。
貞與剛坐下就得到了服務員小哥遞上的果汁,且是免費的。他點頭致謝,抱著果汁含著吸管一猛吸,果香清新,果味濃郁清甜,每一口都是錢的味道,這要是在外頭買,他得肉疼死。在這拼血拼汗賣命的地方賺來的錢,花哪怕一分都是燒命的奢侈。
還沒等貞與把沙發捂熱,他要等的人就來了。傳說中厲害得很的新得代號的青年俊才其中兩位,蘇格蘭和波本。聽說他們最近的新任務有些棘手。貞與期待著生意上門。他早早就把他和目標人物的對家認識的這件事散了出去,不出意外,這將是他從近年來的“新代號獲得者”身上得到的第五筆財富。
想著有錢進賬,陷在沙發裡的貞與凌空的小腳蕩得愈發歡快了。
然而他就這麼滿懷期待的盯著,盯著,親眼看著兩人徑直走到了吧檯。
他承認,他怕錢跑。
貞與又繞著桌沿,受著一路的注目擠到了吧檯。近年除了節假日的送禮,他很少親自去找人了。找新秀自薦,更是他小有名氣以來的頭一回。
貞與手腳並用堪堪爬上了吧檯的高腳座。“你們好,蘇格蘭、波本,恭喜你們得到代號。“
兩人對他來搭話顯得有些吃驚,離他較近的蘇格蘭先開口應他,“謝謝你,小弟弟。”他稍有猶豫,“小弟弟,你認識貞與嗎?我們有事想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