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其名為「國崩」的視界(一)(第1/3 頁)
在見證了鳥雀的離去,與“她”最後的故事之後。
他就和那個故事一樣,沒有再投入到人群當中。
而是選擇了繼續流浪,如同一片浮萍,飄忽不定。
呵,或許是在踏鞴砂的時光總是太過美滿……
亦或者,是他那溫暖而又美麗的愛人,將他保護的實在是太好……
以至於,他在剛開始見識到那些數不勝數,不甚美好的事物,不帶遮掩,盡數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
他甚至還是那樣的手足無措……
而每當他不小心閉上眼時,那周身美好的一切似乎仍舊還在他的面前……
踏鞴砂依舊繁忙如初,捶打鐵器的聲音悅耳動聽;
每到中午的時候,白紙就會順路的來給他送飯——
有的時候是白紙偷偷帶來的蜜釀糰子,或者是母親硬塞進籃子裡給他的堇瓜飯糰;
工作,他總是做的又快又好,丹羽也會誇讚他,然後讓他可以提前回去,之後他就會開始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
他開始做飯,再熱著爐子,然後等待著白紙回來,大家一起,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坐在桌子旁邊,一邊開心的吃著飯;
有時候,白紙還會一邊吃著他做的飯,一邊給他興高采烈的講述途中遇到的趣事,或者是沿途又有什麼新變化的風景;
更或者是見到了一束特別好看的野花,特意繞路去給他挖來,種在了家門口,只為了他能夠天天看見……
母親和白紙,她們似乎都在笑著向著他招手,她們在問他,他為什麼還不回家?
……彷彿,一切都還是原來的樣子,那麼的美好,那麼的光鮮。
但是,在他期盼的睜開眼後,卻還是孤身一人的被留在了這裡,這片什麼也沒有的地方。
「塞西莉亞花」依舊如同枯萎的草莠一般的,被佩戴在他的心口。
所以,睡眠有什麼意義呢?
人偶不需要睡眠。
反正無論是睜眼還是閉眼,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糟……
簡直是糟透了。
他輕輕的撫上了「塞西莉亞花」枯萎的花瓣,而後將斗笠再度戴上,沉默不語的繼續在這片土地上流浪著。
他還在流浪,在這片土地上,在這些形形色色的人之間,漫無目的的流浪。
而在這流浪的途中,他曾經見過各式各樣的人。
有些人對他抱有善意,有些人亦是冷眼旁觀,或者是對他抱有純粹的惡念。
這些情感都太過於複雜,也都太過於斑駁。
對他抱有善意的人,他則是同樣的善意抱之;
而對他擁有惡意的人……他有白紙教給他的武藝。
白紙教的很好,他運用這些技能可以很好的保護自己。
啊……到頭來,他唯一能做到的事,卻是隻有保護自己了。
莫名的,卻是有些可笑。
而在這幾乎是漫無目的的流浪途中,他卻又從中誕生了新的疑問——
罪惡……究竟,是由誰來定義罪惡?
或者說,到底什麼才是罪惡的呢?
偷竊?掠奪?欺壓?更或者是放任?無視?
既然如此,那放任踏鞴砂慘案發生的神明,也是罪惡的嗎?
只是,初步教會他何為善惡的枕邊人,還沒等到她繼續對著他傾囊相授,卻已然如同過眼煙塵一般隨風而逝——
他孤身一人,他的疑問無人回答。
而他自己,也完全想不清楚這個問題最終的答案。
「塞西莉亞花」也枯萎的如此沉默,不言一語。
而在這場漫漫無際的流浪途中,他遇到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