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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聲道:“主子一回來就發了大火,如今正在前廳呢,伺候的人都被趕出來了,小主子您看?”
時歸抿了抿唇:“我這就過去。”
將至前廳時,時歸腳步一頓,轉身與時一幾l人說:“阿爹正在氣頭上,難保不會做出過激的行為,不然還是我先進去,等晚一些了,大兄你們再來。”
時一猶豫片刻,到底是不敢直面大人怒火,最後叮囑一聲:“我們就在門外等著,若有事只管叫我們就是。”
話是如此,時歸卻並不覺得,她會叫兄長們來幫忙。
大概是因為這麼多年下來,阿爹從未對她有過一句重話,最多不過笑罵一聲“小沒良心的”,卻也多為玩笑之語。
想到這裡,時歸心頭遍是愧疚。
緩慢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而後便是一聲:“阿爹。”
但時序還是背對著廳口,負手站在圈椅前,看他腳下,已經碎了滿地的瓷片,桌上再找不到一隻完好的茶盞。
對於時歸的到來,時序毫不意外。
但哪怕時歸在他身後站的時間再久,他也沒有給出一點回應,這並非是他賭氣,正相反——
時序說不了話。
他只怕自己一開口,便會口不擇言。
與其氣急敗壞地傷了珍重的人,倒不如他自己憋著,且等這些負面情緒消化了,再談之後的事。
然而他能久久不開口,時歸卻是等不了的。
她在喊了幾l次“阿爹”,卻皆無應答後,她只得落寞地垂下頭,雙手無力地攪在一起,半晌方再次開口。
時歸沒有辯解什麼,只是將這大半年發生的事一一道來。
無論兵部拖延糧草,她在焦急之下提出的與太子成親的餿主意,還是後續認清自己心意,深夜給太子送去的回信。
為了避免兄長們被牽連,她又將隱瞞的過錯全攬到了自己身上,就連太子也得了她兩句講情的好話。“殿下說給我時間好好想,如何也不會強求我,是我回應了殿下的情愫,這才有了後面的許多事。”
“而太子妃的冊立詔書,在陛下宣旨後,殿下才知道的,也是殿下堅持等阿爹回來後再談完婚。”
將所有事情道明後,時歸只覺渾身一輕。
她長長舒出一口氣:“……就是這樣了,一直瞞著阿爹是我的不對,我也知道阿爹的顧慮。”
“不管阿爹怎麼罰我,我都是毫無怨言的,阿爹,我又叫你操心了……對不起。”
話落,她雙膝曲下,無聲跪倒在地。
就在她雙膝觸及地面的下一刻,始終背對著她的時序終於轉過身來,滿目的寒光,定定地盯住她。
時序在宮裡當差,早就見慣了跪拜等事。
可不管他人如何,至少在時歸這裡,他是從不許她跪伏的,哪怕是年關拜年時,作揖道好便足矣。
但現在,他只是居高臨下地看著身前人,眼中情緒翻湧。
誰也不知過去了多久。
久到等在外面的時一等人幾l次探頭,又在時序凌厲的目光下縮回去。
久到負責安置凱旋大軍的時三等人也全回來,被廳裡的氣氛所懾,不敢為時歸求情,轉去與時一他們打探事情始末。
久到……時歸跪得膝蓋發痛,又不敢露出端倪,強撐了許久,卻仍是沒忍住晃了晃肩膀。
雙膝宛若被千百根細針刺過一般,發出密密麻麻的刺痛。
然不等她跌倒下去,一隻大手扶在了她的肩頭,旋即下移,箍在她的小臂上,只稍一用力,就將她拽了起來。
時歸顧不得膝上的痛感,慌忙抬起頭來:“阿爹……”
時序依舊錶情冷淡,反手將她推到椅子上,斂目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