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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彷彿白天被她氣到的一團火氣，也跟著消散而走。

車輛一路穿行，很快便到了聶雙雙所住的公寓樓附近。

肖凜拎著蛋糕下車，獨自撐著傘，按著聶雙雙家的地址拐進一條弄堂。

弄堂幽深，一盞昏黃的燈朦朧照著路，電線橫斜，小吃服裝店的招牌在燈裡泛著灰濛濛的光。

然後肖凜來到了聶雙雙的那棟舊公寓，收傘穿過入口，進了一樓樓內。

他對一路走來所見到的建築和破敗沒太大感覺，或者說，他向來十分清楚中下層普通人的生存環境，卻並不在意。

樓離居民都是外來客或本地老人，此時寂靜十分。

肖凜站在貼滿廣告的電梯間旁，從外衣袋中摸出手機。

時間顯示為九點五十，他調出白天撥過的號碼，意欲再次給聶雙雙打過去。

他並不知道聶雙雙住在幾層。

可偏生心裡又有股不像認輸的執拗勁，叫他又退出了通話撥打。

‐‐憑什麼他還得再主動給她打第二次電話？不該她來給她白天的那番話認錯道歉？

想到此，肖凜輕哼一聲，電話讓人查了聶雙雙的居住樓層門牌，直接搭電梯上了樓。

門鈴是啞的，大門是鏽的。

肖凜按了幾次門鈴無人響應，又抬手，皺眉敲了敲有些髒的鐵門。

鐵門撲簌簌落了鐵鏽，門內聽起來安靜一片，只有隔壁住戶傳來電視機的嘈雜聲響。

肖凜耐心不大好，又敲了幾下無人響應的大門，&ldo;碰碰碰&rdo;的聲響一聲聲疊在樓層裡。

&ldo;哎唷小夥子，大夜裡的你勿要鬧啦！&rdo;

隔壁住戶家的大門倒是被他吵得打了開，探出一個六七十歲阿婆的腦袋，&ldo;隔壁麼人的，都回老家去了！還有一個做記者的小姑娘今天夜裡頭也不在，早上碰到她她特意跟我講的！&rdo;

肖凜冷冷掃了阿婆一眼，繼續敲門。

阿婆受不了的關門回屋，肖凜又發洩似的按了會壞掉的門鈴，過後才停下動作。

外邊雨勢淅瀝，原本聽著還算纏綿的雨聲都變得刺耳煩躁。

肖凜單手拎著甜點抓著傘，甜點袋被沾濕，傘面的雨水順著傘骨濕嗒嗒的流到髒乎乎的地磚。

他看著走廊外的雨抓了把黑色短髮，忽的皺眉笑了。

不在家？

很好，不在家……

他驀地停手，握拳狠狠砸在聶雙雙家門的鐵門板上。

&ldo;咣！&rdo;的巨響，一圈一圈迴蕩在樓道。

&ldo;嗡嗡嗡&rdo;，此時，肖凜的手機震動響起。

他垂眸摸向外套中的電話。

也沒意識到，當他聽見手機聲的那一瞬間，他的眼角帶上了諒解般的淡笑。

然而一看到螢幕上顯示著的來電者，肖凜便冷了眸光。

&ldo;什麼事。&rdo;

他接起電話。

電話另一端是肖家老管家殷切的聲音，&ldo;阿凜，肖先生最近身體不太好，你現在國內這階段應該也不忙，來北美看看你爸啊。&rdo;

老管家口中的&ldo;肖先生&rdo;，當然是指肖凜在海外養病的父親，曾經肖家的掌權者，肖慎行。

肖凜冷冷嗤笑，&ldo;他身邊不是還有肖馳在孝敬他麼，哪裡需要我去多手多腳。&rdo;

&ldo;唉，你爸爸雖然從來不說，但他其實最想見的是阿凜你啊！而且他現在也沒什麼大願望，就想看到你和你哥和和睦睦‐‐&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