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香從清夢迴時覺,花向美人頭上開(第1/2 頁)
安比槐最近往金香樓跑的勤,一開始他還不覺得,蔣文慶在那兒擺宴,他去,一閒下來,他也去。
年頭上收的那些銀子花銷了一大半,看著明顯癟下去的錢袋,他才有了真切感覺。
元宵節那晚一別,那逃走的身影落入了他的心裡,不見面時總想著。去了金香樓,也不是每次都能見到,可若是遇到,哪怕是匆匆一瞥,安比槐都覺得無比的滿足,內心迸發出一股激情——“下次還要來”。
金香樓這個銷金窟,從來不缺撒金的人。老鴇花媽媽在金香樓裡瞄見了安比槐,這位爺最近幾乎天天來,來了也不點什麼姑娘,後院那種葷的更是不碰。
好生有意思。
今日,這位爺又來了。花媽媽瞧了一會兒,招手喚來一個小廝,納悶道:“這縣丞大人最近來的勤,來了也不點姑娘,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小廝正是上次替阿奴解圍的那個,眼睛一轉溜,眼神跟著安比槐的身影走了一會兒,臉上有了幾分篤定,嘿嘿一笑:“媽媽,這位爺,怕是動了心?”
“哦?”花媽媽有些意外,這兒的姑娘都是來賣的,賣身賣藝都是賣。
若說是看上那皮囊想玩玩,她信,這些當官的從不把她們當人。
若說動心,則有些可笑了,進這樓伺候的都是賤籍,誰會不顧官場前途為一個賤籍心動?
閒著也是閒著,花媽媽好奇得問了一句:“你瞧出來這心上人是誰了嗎?”
她手裡的這些姑娘,環肥燕瘦,還有那功夫玩的花的。雖說都是賤籍,可也有氣度不凡,琴棋書畫不輸貴女的,不知道看上了哪一位。
小廝瞧著花媽媽臉上自豪的神色,猜到了她的所思所想,不禁笑道:“恐怕要讓媽媽失望了,這位爺看上了個打雜的。”
花媽媽的臉上有些掛不住,嗤笑了一句:“還以為是什麼正經的人,原來是看上了雛,裝清高。”
在金香樓打雜的都是小毛丫頭,還不到能接客的年紀,這老男人倒是挑嘴。
“看上了誰啊?”花媽媽理著手裡的帕子,沒好氣的問道。
小廝不敢再輕佻,老實回道:“是阿奴。”
“阿奴?!哼,他倒是會看。”花媽媽徹底變了臉色,這阿奴最近挺出風頭的,之前犯了錯,惹上王二那種潑皮無賴,平白給金香樓惹了好一通麻煩。要不是自己有些道上兄弟明裡暗裡得關照著,恐怕今生都不得安寧。
後又惹得落榜書生傾家蕩產長住金香樓,渾把這兒當做學問的地兒了!妄想學柳永,可又沒有那等才華,寫出來的酸詞只感動了他自己。
好麼,現在又來個縣丞大人,天天追著阿奴跑,真是沒有一天清淨!
“媽媽,您看這事兒,咱要不要給縣丞大人賣個好?”小廝跟阿奴有些交情,還是想為她尋個好去處。
“你想幫她?”花媽媽斜了他一眼,餘光正巧瞥見對面給客人送酒的阿奴。
花媽媽向前走近了兩步,打量著遠處的阿奴:“這小妮子快滿十六了吧?呵呵,這身量看著倒是不錯。晚些時候把她帶到我房裡來。”
小廝看著對面那鮮活的身影有些不忍,卻又不能違抗花媽媽的命令,只能生硬的回了句:“是。”
今日安比槐來這兒,特意挑了三樓的雅間。從阿奴身邊經過時,阿奴瞧見是他,便動了心思,忙完手上的活跟姐妹換了差事,端著酒盤來到了安比槐的雅間。
推門而進時,阿奴有些激動,手上的酒差點灑了。
“當心!”安比槐扶了一下阿奴,幫她穩住了酒壺。瞬間的靠近,讓彼此的心跳加速。
“是茉莉花香,你很喜歡這個味道嗎?”安比槐問道。他的話略帶輕佻,惹得阿奴一陣臉紅,細聲細氣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