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吐實情包藏禍心(第1/3 頁)
“靈兒,你……可如何熬過來的?”
沒想到她卻很坦然,似乎在傾訴一個發生在旁人身上的故事。
“妾身講個故事給王妃消閒吧。”
“靈兒只管說便是。”
“妾身親眼所見。有一日,天氣十分不錯,有一頂暗紅色的轎子停在了醉月樓前。我瞧老鴇笑得甚歡,將一女子推進了那轎中,彷彿是什麼稀鬆平常的事情。姑娘們都心知肚明,那一日,是京都一公子哥的生辰,因他是醉月樓的常客,故無人敢得罪他。”
“那轎子就是去往他住處的?”
“王妃所說不錯。日上三竿去的,第二日傍晚才回。”
薛子衿腦中想起那日和齊天影的對話,兩相印證,確實如此。唉……殺千刀的。
“我見那女子,滿身傷痕,裙子被撕扯裂了幾處。喝得爛醉,跌跌撞撞,卻也沒有多悲痛,無悲無喜,如同行屍走肉,駭人得很。瞧她終於回了房間,身上衣服還來不及換,就半躺在榻上,半昏過去。”
“竟也無人搭一把手麼?”
“各人自掃門前雪,何管他人瓦上霜?”
(宋——黃元靚《句》)
薛子衿贊同地點點頭,也只能嘆息。
鍾靈兒繼續說道:“老鴇見錢眼開。放客人進她屋裡,因此,她被迫再次接客。當晚,有公子邊走邊繫帶子從她屋裡出來,後一個人便忙不迭地寬衣解帶,走了進去。於是,這麼換了幾個人。”
薛子衿於心不忍,連忙打斷,“靈兒莫再說下去了。”
鍾靈兒心中竟有些解氣,繼續說道:“那女子經這一夜,有了身孕。可惜……連這種都不知是哪個的。老鴇當然不依,一天夜裡,偷偷命人活活用棍棒給打下來了。一時,不知是誰的鮮血,是她的,還是那腹中之子的?”
薛子衿有些反胃,想起了她看過的紀錄片……
“怎麼了,王妃?”
“沒事。”她拿起桌上的茶,仰頭喝下,以圖壓一壓胃中上湧的噁心。
“我且再告訴王妃一事吧,這女子便是妾身。”
這話如驚雷,劈向薛子衿的大腦,她眉毛擰成一條繩,忽然看向她的小腹。鍾靈兒知道她在想什麼。
是的,肚腹上的那個疤痕。
此刻,她竟然不覺得絲毫羞臊,反而有一絲大仇得報的快感。沒來由的,爽快得很。
薛子衿卻未多想,女人又繼續說道:“妾身當時心如死灰,復爬上城樓,想以死解脫。得王爺搭救贖身,這才入了王府。”
鍾靈兒輕笑著:“今日,就到此吧。妾身有些乏了,先行告退了。”而後拿了那幾張字去。
回到幽蓮苑,她卻不急著歇息,反而吩咐婢女也取來些筆墨紙硯,照著描摹起來,心情大好。
齊天影回府,還來不及歇息就直奔薛子衿住處。
“眼睛怎得紅紅的?誰欺負了夫人?”
“無事。”
他瞥見婢女進進出出,懷中抱著些紙筆用物,以為她又思念舊人。頓時火氣衝向天靈蓋,嘴中譏笑:“夫人真是好文采。作詩寫字皆信手拈來。”
“什麼?”
薛子衿沉浸在悲傷中,反應有些遲鈍。
“再思念舊情郎,也得看看自己的身份,夫人不替本王著想,也該思慮自己的名節才是。”
不是吧?他有病啊?神金!這都什麼跟什麼?
齊天影說完拂袖而走,只是腳剛邁出了門檻,又後悔,手心裡握著根點翠嵌珍珠如意金簪子。
今日路過製造局,特意轉了轉,給她買了這簪子,雖然只一百兩,卻獨一無二,和旁人不同。
“王爺?”雲韜使壞,“要不屬下再幫您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