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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傅凌爵眼睛直直地看著洛星冉。

「你閉眼。」洛星冉說。

「洗澡幹嘛要閉眼？」傅凌爵強行壓著要往上揚的唇角。

「你不閉就自己擦，後揹我已經幫你擦了。」洛星冉說。

「閉了！」傅凌爵趕緊閉上眼睛。

看傅凌爵閉上眼睛了，洛星冉才覺得渾身好受一點。

她重新弄了毛巾替傅凌爵擦。

認認真真的，從肩、脖子、心口往下擦。

擦得太認真了，都沒有注意傅凌爵眼睛眯開一條縫。

傅凌爵半眯眼看著洛星冉。

這個女人做起事情來，好認真。

「好了，腿你自己洗。」洛星冉擦完了傅凌爵的肚子，立即把毛巾塞給傅凌爵，飛快地跑出浴室。

跑出浴室，又扯著嗓子喊了一句：「小心點，水別衝到傷口。」

傅凌爵看著洛星冉的背影，眸光不自禁的複雜。

昨晚，他把結婚證拿去給奶奶看，奶奶高興得眼眶都濕了，一連說了幾個好字。

那一刻，他心頭觸動很大。

離開的時候，他聽到梅管家和奶奶聊天。

梅管家說：「這下好了，老夫人您終於可以放心了。」

奶奶說：「是啊，能夠看到爵兒結婚，我就安心了。要是能夠看到爵兒有孩子，我死也無憾了。」

死也無憾四個字，針一樣的紮在傅凌爵的心口，當時扎得他靠在牆上，呼吸都難受。

奶奶肝癌晚期，沒有太久的時間了。

他又聽到奶奶說：「其實啊，有沒有孩子都是次要的，只要他和冉冉夫妻恩愛，一輩子好好的，就比什麼都強。爵兒是個好孩子，冉冉也是個好孩子，我只希望爵兒不要執著過去，辜負冉冉……」

收回思緒，傅凌爵脫了褲子，開啟花灑洗澡。

想著洛星冉剛剛的交代，他儘量小心，不讓水衝到背部。

洗完以後，他擦乾，裹上睡袍，走出去。

洛星冉正在桌前敲擊著電腦鍵盤，看到傅凌爵出來，她合上電腦，說道：「你睡客房還是這裡？」

「這裡。」傅凌爵說。

「行，那我睡客房。」洛星冉抱起電腦就準備走。

「才結婚就要分居？」傅凌爵問。

「不是，我們……」洛星冉尷尬。

傅凌爵打斷：「我們是假夫妻？」

「我們……」

傅凌爵又接茬：「我們睡了、領了證，既有實也有名。」

洛星冉被傅凌爵說得無地自容，這真的好像顯得她很矯情似的。但他們真的不是那麼熟，前面兩次的關係都是特殊情況。

「我不動你。」傅凌爵說。

洛星冉尷尬地笑：「我還是去那邊睡好了，正好我再處理一點工作，你早點睡。」

「不給我擦藥了？」傅凌爵問。

洛星冉一想，也對，洗了澡確實得重新擦一遍藥。

「我現在給你擦。」洛星冉擱下電腦說。

傅凌爵解開浴袍，去床上趴著了。

洛星冉替傅凌爵擦藥，傅凌爵說道：「在這邊睡。」

「我還是習慣一個人睡，而且我還有點工作沒處理完，就不在這裡打擾你了。」洛星冉說完，半天沒有等到傅凌爵說話，她蹙了蹙眉，撇了撇嘴，心想，真小家子氣啊，不一起睡就翻臉了？

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東西，耐心有限得很。

不說話就不說話唄，誰稀罕啊？

洛星冉眉頭越蹙越緊。

明明就不那麼熟，怎麼心情還受影響了呢？怎麼覺得鬱悶得很呢？

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