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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樂第一次覺得，蘭總雖然看著高不可攀，但內心也是有點蔫壞的，否則，怎麼會對一個男員工，開這種玩笑？

他舒了口氣，有點不自在地說：「原來您在和我開玩笑啊，嚇我一跳，哈哈哈哈……」

許樂邊尬笑著，不自覺用手摸摸後頸，那裡有點濕，因為嚇出了點冷汗。

蘭總看著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偶爾開一次，的確容易讓人當真，何況對方剛才的語氣和神情，許樂根本看不出開玩笑的痕跡。

誰開玩笑的時候還是一張冷臉，語氣又那麼嚴肅的？

就連那雙幽藍的眸子，都一眨不眨，平靜得像一汪深潭，有種莫名令人心虛的壓迫感，彷彿一切微小的雜念，在對方的注視下，都無從遁形。

「看你每次和我見面說話都很緊張，所以想開個小玩笑，緩和一下氣氛。」

「啊？這樣……的嗎？」許樂心中腹誹，這算什麼奇怪的玩笑，蘭總的玩笑開得也太嚇人了！

據他看到公司條例規定，第七條就是禁止isk旗下員工，性·搔擾同事，如果蘭總真懷疑自己那啥他，指不定就得離職滾蛋了。

再說了，男人怎麼能勾引男人？

許樂不是不知道這個群體，身邊也有喜歡同性的朋友，但他絕對沒有把這種特殊取向，往蘭總身上想過。

畢竟蘭總看起來……怎麼說呢，許樂很難想像對方會談戀愛。

也可以理解為，他很難想像蘭清會和人類談戀愛，儘管這個說法有點抽象，但許樂的確是這麼覺得。

不單純是因為長相，還有蘭總那種冷淡禁慾的氣質，都給人凜如霜雪的疏離感，距離普通人太遙遠了。

別說許樂是直男，就算他是彎的，也不敢往對方身邊湊近半步。

這種感覺類似，人們喜歡皎潔的明月，但月亮懸在高空，所以只能維持仰望的姿態去望著它。

不知道為什麼，想到這裡，許樂心裡居然湧出點沮喪的意味，倒也不是因為他真的愛慕蘭總，只是想到和這樣的人成為朋友，恐怕也很難吧。

畢竟，他還挺喜歡蘭總的為人，甚至有點崇拜仰慕，對方的確也對他關照良多。

影片裡的蘭清，見許樂表情忽明忽暗，知道對方腦袋瓜子又在胡思亂想。

「好好照顧貓，也好好照顧自己，缺什麼可以找安東尼，也可以——」蘭清頓了一下，語氣放得略緩和，「也可以直接對我說。」

「謝謝蘭總，」許樂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蘭總，那個……我想問您一個問題，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蘭清的反問，讓許樂著實愣了一下，而後，他躊躇開口，「就是我想知道，您為什麼對我這麼……這麼好？」

他不過是個實習生而已啊，還是沒名沒份的非正式員工，也不是在最緊要的部門，就連能力也不能說多麼出眾，可蘭總好像一直以來，都對他很青睞有加。

在覺得驚喜之餘，許樂的困惑一直存在，現在，蘭清甚至還給他提供房子居住，怎麼看來，都有些好得越界了。

許樂甚至覺得，自己挺不配的。

這也是實話。

影片裡，蘭清支著下巴的手放下了，和另一隻手併攏，放在桌前，神態也不再悠哉，變得認真起來。

「許樂，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嗎？」

那雙標誌性的幽藍雙眸，審視著螢幕對面一臉茫然的許樂時，像是平靜許久的深潭，終於盪出漣漪。

原因？還能是什麼原因？

許樂絞盡腦汁，想到一系列工作上的事情，他工作態度好？工作能力強？還是那天兼職男模特展示樣品時，帶出了不錯的銷售額？

可這些，真的足以讓蘭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