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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言見他走了後,知道自己只要在濱特這個會議室裡,張沉就會隨時過來冷嘲熱諷她,而且張沉很愛跟姜屹比較,這麼多年,把姜屹壓下去一直是他的執念。
好在再有幾天就能把這邊的工作做完回事務所了,她現在最擔心的是姜屹說話的聲音。
晚上回家,她幫姜屹洗完澡,拉著他要練聲,姜屹卻說他要練字和認字,說練聲不好玩,他不想練聲。
葉知言哄著他:「我們現在先把聲練好,把認字和寫字放一放,好不好?」
「不行!」他背過身,耍起小性子,「我現在就想認字和練字,練聲太難了,我不想練了。」更多的是因為現在練字和認字對他來說比較容易,也更容易獲得葉知言的誇獎。
葉知言不怕自己被欺負,可是她怕別人知道姜屹是傻子,怕姜屹被人恥笑。
也許是遇到張沉讓她感到不安,她的脾氣也變得差了起來,她不再哄他,沉著聲說:「你不聽話的話,我不會理你了,以後更不會帶你出門了。」
「砰」的一聲,她摔門進了房間,獨自留他在了大廳。
姜屹看她生氣了,自責自己又是個不聽話的人,在廳裡來迴轉了兩圈想著要怎麼哄葉知言,這才畏手畏腳地開啟一條門縫,看見葉知言躺在床上,用被子蓋住了臉。
他剛想把門開啟大點進去,告訴她,他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卻聽見被子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腳步頓住,聽見是她壓抑的哭聲,感覺自己的心像被刀割了一樣,又悄悄掩上房門,拿著錄音筆到了陽臺那裡。
半夜,葉知言被莎莎的雜音吵醒。
她側耳聽,想看看是怎麼一回事,卻聽到姜屹在低聲地說著她要他練的臺詞。
一句臺詞重複了一百多遍,他的聲音仍然很稚氣,一聽就知道他跟正常人不一樣。
她睜開眼,摸了摸旁邊他蓋的毯子,冷的。
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凌晨兩點。
她十一點半上的床,看來他根本就沒有睡覺。
也許是她一言不發嚇到了他,所以他才不睡覺也要熬夜練習。
她掀開毯子下了床,從半掩的門縫裡往外看,他舉著一隻錄音筆,貼著自己的耳朵,來回踱步,反反覆覆地聽著她幫他錄下的臺詞。
月光從落地窗透進來,暗淡的月光照在他身上,他的臉半明半昧,瞧不真切他的表情,只看到他高挺的鼻樑,可她卻感覺到了他那份熾熱的真心,還有那份不想被她拋棄的不安的心。
他其實很怕黑,不敢一個人呆在黑的地方,可是怕她生氣不理他,怕把她吵醒,他竟然勇敢地背著她一個人在漆黑的大廳裡練習,她懊惱自己的口不擇言,恨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脾氣。
她怕他知道她已經發現了他的小秘密,便回到床上假裝睡覺。
聽著他稚氣清脆的聲音,柔軟的床墊忽然如同燙熱的鐵板,灼傷了她的身體和心。
她就這麼躺在床上,聽著他一遍遍地練,直到天快要大亮時,他才回到床上,假裝沒事人的在她另一側躺下,再伸手抱住她,安靜地在她旁邊睡下。
痛苦與心酸佔滿了她整個胸膛,這些無形卻勝似有行的東西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只能回抱住他,感受他溫暖的懷抱。
——
濱特公司這次要出的是a類報告,帳務比較繁雜,異常憑證比較多,以她跟白祐禮兩人做科目的速度,每天要加班到晚上十一點才能回家。
中午的午飯,因為怕去飯堂碰到張沉,她從家裡打包了飯來。
白祐禮不明白葉知言為什麼不吃飯堂新鮮的飯,反而要從家裡打包飯來,飯堂又不需要他們花錢。
見她吃著飯還在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