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第1/2 頁)
秦陽幼時患病險些喪命,多虧胡太醫醫術高明,他才轉危為安,康健活到如今,所以有份舊情在。
林汐音輕嘆一聲,怪自己多事讓玉新跑這一趟,多半是已引起秦陽懷疑,只好無奈前往明德殿。
秦鄞負手立在窗邊,欣賞園圃中濃艷的墨菊。千瓣萬瓣的紫紅色,或團抱在一起,或恣意舒展開,美不勝收。
胡太醫將兩日前,在屏華殿為林汐音診脈的結果,如實稟告給秦鄞聽。
秦陽也在,聽完胡太醫所言,望向秦鄞問道:「皇兄是如何想的?這事定然與太后有關!皇后也必定知曉內情,所以才不願多用膳食,又找了胡太醫診治。」
秦鄞靜默不言,只是靜賞著墨菊。
窗外一片明亮,他挺直的背影輪廓清晰。
直到小太監通傳皇后已候在殿外,他才緩緩轉過身,面上平靜無波,看不出特殊情緒,彷彿只是某個尋常日子,隨意的召見。
秦陽與胡太醫卻心知,這是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趙豐恭敬伺候在一旁,此時更是心急如焚,只能眼巴巴望著殿外,祈禱林汐音能安然度過此劫。
林汐音進到偏殿中,便覺一陣陰風颳背,不寒而慄,她眯眼看向秦鄞。
菱花窗透進光亮,殿內並不昏暗。
秦鄞偏站在窗前,背向光處,面容隱在暗處,活像個索命鬼。
秦陽與胡太醫並列立在秦鄞右手邊,斜側著身,齊齊向林汐音望來。
胡太醫恭敬微勾著身。秦陽仍舊立得筆直,甚至微抬起下巴,讓林汐音可以清楚看見他眼中的懷疑和不屑。
林汐音虛瞥一樣身後。
兩個小太監正一左一右,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玉新留在殿外候著,不被允許跟進來。
林汐音皺起眉頭。
她像是被押上法庭,將面臨嚴肅的審判的被告,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在指責她有罪。
這樣的局面,她來時路上設想過,但真身臨其境,仍舊難免緊張。
或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自從那夜躲過宮闈醜事,她所面臨的事情,便開始脫離劇情軌道。薰香之劫提前來臨,這突如其來的審判,也未曾在書中出現過。
林汐音請安後,便恭順地立著,用心波嘗試與趙豐對話。
趙豐一反常態,安靜得奇怪,是應答她兩句,別的沒有多說。
林汐音正疑惑著。秦鄞開門見山問道:「皇后可知,朕讓你來所為何事?」
走到近處,林汐音終於能看清秦鄞的臉。
他審視著她,輕抿著唇,微蹙著眉。他的目光就像一把鋼爪,捏住她的心臟。
林汐音無暇多想,按捺住心中忐忑,不答反問道:
「皇上不是說——等臣妾想明白獲取青綠色粉之法,才能再來明德殿,為何今日忽然召見?」
秦陽拿出一隻小木盒,開啟之後,捏出一片枯樹枝切片似的香料,向林汐音舉來。
「皇后可認得,這是何物?」
林汐音皺眉。
兩日前還笑容滿面喚她皇嫂的少年,今日卻對她冷眼相待,一切皆因他手上之物。
不必多想,林汐音便知那定是歡雲香。
她瞥一眼趙豐,試圖用心波與其交流,問清楚這歡雲香,怎會落入秦陽手中。
趙豐將頭深深埋下,似乎是心虛。
林汐音眸光微閃。
一個壞的猜想,佔據她的思緒。
趙豐出賣了她!
怎麼會?要獲取秦鄞的好感,他還得靠她才行,都說是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沒人會半道自絕生路。除非趙豐當太監上癮,才會幹出這等蠢事。
林汐音穩住心態,再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