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1/2 頁)
玉新顯露欣喜之色,兩隻眼睛如同星辰閃閃發亮。
汐音將紙飛機交到她手中, 讓她見機行事。玉新鄭重點頭,將紙飛機的翅膀壓下, 平貼著藏進懷裡, 貼胸口放著, 隔著衣襟捂住這道救命符。汐音拉住玉新的手,滿眼熱切, 寄託出全部希望。
玉新覺得胸口的「紙鳥」在發燙,如同燃燒的符紙, 燙在她心口上, 讓她整個人熱血沸騰。即便要她撒乾熱血,豁出性命, 她也一定將「紙鳥」放出去!
一連兩日,秦鄞並未再來, 或是來過,不曾鬧出動靜,沒讓玉新發覺。
汐音的身子每況愈下, 飲食之事,她毫無胃口, 一來是怕中毒,二來病後口淡,吃也只吃一兩口,半吊著一條命, 急得玉新團團轉。
這日, 陰雲密佈, 寒風亂作,時而飄下幾點雨絲,不足以打濕底面,卻能夠濕透紙張。
玉新捂著心口的「紙鳥」,盼著秦鄞到來,又怕他來得不是時候,這樣的天氣,「紙鳥」恐怕難以飛行。
偏偏秦鄞來了,就在屏華殿外,僅有一牆之隔。
玉新激動的心砰砰直跳。宮人們團簇著坐在簷下說閒話,如今屏華殿無主,沒人管他們如何。躺在寢房中的汐音,早已不是他們的主子,甚至可算作他們看押的囚犯。不只是汐音,玉新也是他們看管的物件。
玉新被疏離在人群外,她走動一步,都有數雙眼睛盯著,根本無法靠近牆邊!
蕭雲兒跨入屏華殿中,婷婷裊裊在庭院中轉悠,欣賞那花圃中被風吹得亂顫的枯枝殘葉。她來替秦鄞向汐音傳信,但她沒入寢房,只在庭院中,掐著枯枝殘葉,在心底默默把話交待,末了,冷笑一聲,便在偏殿浴房中沐浴更衣,喝下「防疫」的湯藥後離開。
秦鄞等在屏華殿外,不曾離開。
他如此靜默立著,也算陪著汐音,雖不能替她分擔疾苦,卻也能體會她的難受。
如果可以,他真想跨進那道坎去到她身邊,在這一刻,他不是為天下百姓必須勤勉不怠的皇帝,而是無法探望患病髮妻心急如焚的普通男子。
只是不知,她病癒之後 ,是否還願做他的妻子?他曾經那般傷害她,即便是個誤會——出於帝王的尊嚴,他不願深究她的心思,唯恐果真是一片難堪,更膽怯正視自己的心意,那種無法掌控的慌亂,是他一生未曾有過的悸動,他失去本該有的理智,想要趕走她、想要回到掌控一切的日子。
當她真的轉身離開,他後悔了。
如今,一牆之隔,不能相見,他更是悔不當初。那時,他若堅決留下她,何必受這苦侯煎熬,還害她遭受「疫病」折磨。
蕭雲兒洗淨「病氣兒」,從屏華殿中緩緩走出。
秦鄞迎上前兩步,急切追問:「如何?」
蕭雲兒雖不滿秦鄞的態度,但識大體並未表露,溫和柔緩地信口胡謅,說汐音喝下藥睡得沉,她怕攪擾汐音休息,只將秦鄞的關切之言,轉告於汐音的貼身婢女,並未能帶出汐音的回話,又說,汐音睡得那般安穩,應當不久便會痊癒,讓秦鄞放心……卻在心底毒辣詛咒著汐音早死早好。
--------------------
第66章 第 66 章
=========================
「請皇上放心, 臣妾會將屏華殿中大小事打理妥帖,不讓皇上操心,還望皇上一切以國事為重。」
聽蕭雲兒提及國事, 秦鄞便想起東南緊張的局勢,心知不該在此多留, 抬起眼眸, 深情凝視著朱紅高牆之上的天空, 好似能虛望見屏華殿中景象,片刻後無奈轉身意欲離去。
恰在這時, 屏華殿中傳出一陣喧鬧。那是汐音假意尋死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