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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行早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個情況，拉住夏蕊受驚揚起的手臂，把她拉到懷裡，讓她靠住自己，又打了句招呼：「晚上好，親愛的女士。」

夏蕊臉捂在程行的襯衫上，此刻的心情卻讓她不想管臉上的妝會不會蹭髒他的白襯衫，或者說蹭得越髒越好：「你滾。」

剛才進門時因為浪漫的鋼琴曲和大廳別致的打扮好不容易盪起的對今夜的期待和即將分別的些許不捨，被程行這傻缺舉動一掃而空。

程行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猜猜我是誰。」

夏蕊站穩後，一巴掌呼在程行身上，借這力道離開他胸口。

她一邊扶正臉上的面具，一邊瞪程行：「煩死你了。」

等兩人來開距離，程行這才看清她今天的打扮。夏蕊走的一直是甜美路線，穿著也多以清純為主。

可今天這大捲髮和一襲貼身絲絨紅裙，臉上還戴了塊面具，要不是先以腳步識人，程行都得愣幾秒才認出人來。

「夏老師。」程行叫了聲，夏蕊不耐地看過去：「嗯？」

「今天很漂亮。」

相識多年，兩人都是看著對方長大的，甚至看對方的臉比看自己的看得還多。

看得太多，早就習以為常了。

而今天，程行忽然發現，夏蕊真的不再是小時候那個豎著馬尾辮笑容靈動的女孩了，她長大了。

沒想到程行這麼說，夏蕊移開視線，先是不知所措的哦了聲，隨後又覺得太敷衍，再看了程行今天的打扮一眼，「你也不錯。」

程行還想說話，耳朵又捕捉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他們兩現在是在門後方，程行把夏蕊拉到了他一直站的地方，這會後面來了人也看不到他們兩。

他把食指抵到嘴邊，「來人了，我們嚇嚇他。」

夏蕊小聲說他：「你幾歲了？」

可卻沒扯開程行拉她的手，往後退了一步，貼著門站。

程行對她的口是心非很滿意。

這回的腳步聲一聽，就是個男生。

皮鞋聲噠噠的。

已知除他以外，還剩兩位男性。

而這位，聽腳步聲就慢悠悠的，透出主人的漫不經心，怎麼聽都不像是餘雪消。

他低頭，和夏蕊對口型：「老解。」

夏蕊點頭。

那道腳步聲保持著不緊不慢的頻率，在程行和夏蕊準備冒頭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他們對視一眼。

接著，夏蕊旁邊的門被敲了兩下。

「出來。」

兩人就像惡作劇失敗的小孩一樣垂著頭喪氣地走出來。

解昀也今天穿了身黑西裝，外面也披了個斗篷，面具把面容給遮蓋，只露出冷漠的雙眼和高挺的鼻子下的薄唇來。

程行對他這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十分不滿：「你怎麼知道的。」

「是不是偷聽到我們講話了。」

解昀也用眼神示意了下，兩人踩著的地面。

被頭頂的燈照得分明的兩道影子就在腳下。

「我不是瞎子。」

程行沉默了，夏蕊更是尷尬地摸了摸頭髮。

只覺得自己是個傻子。

她無聲地錘了程行的胳膊一下。

程行也沉默地接下了這憤怒的一拳。

餘雪消遠遠地就看見程行和夏蕊做檢討一樣站在解昀也前面。

從他這個視角看，只能看見兩人臉上流露出尷尬的神色還有解昀也的背影。

大概是聽到他的腳步聲，背對著他的男人側過身來回頭。

解昀也朝他笑了下。

帶著白手套的手朝他展開，作邀請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