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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家常餐館被老闆獨闢蹊徑，加了些細緻精巧的裝飾，空心玻璃擺件、裂紋天鵝晶燈、被啃去一口的糙莓模型，處處是逼死處女座的節奏。

梁沉不自在的扭著身體，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專注在面前那副還算完好的碗筷上。

沒進入就餐高峰的餐館裡，陳未南坐在球形燈下，夾起紅肉，放在口中，細嚼慢嚥著。

&ldo;你真不知道姓遲的全名是什麼？&rdo;肉幾下嚼爛，嚥下去，他又夾起一塊。

&ldo;哥，你沒經過，電視總看過吧，下這種單的買家保持點神秘感總是必須的。&rdo;擺弄著手中的牙籤，梁沉伺機插起一塊肉，還沒送到嘴邊，眼前一花，肉沒了。

&ldo;你吃我看這種事做出來是會遭天譴的！&rdo;拍著桌子，他抗議。

&ldo;嗯。&rdo;嘴誇張地開合，肉香沿著齒fèng蔓延至少年面前，陳未南手指天，&ldo;你現在就去上面請個雷下來劈死我！&rdo;

&ldo;……怎麼比我還無賴？&rdo;

&ldo;因為你還太嫩。&rdo;終於放下了筷子，陳未南將沒動過的半盤菜推去梁沉面前，&ldo;說說吧，這次又是為什麼找柴焰，和陳砌有關？&rdo;

&ldo;我姐告他耍流氓。&rdo;迅速的找來一副新筷，梁沉低著頭，狼吞虎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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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焰坐在房間裡，沉心研究案情。

原告朱雨是一家外貿公司的前臺秘書，身材高挑，一雙鳳眼顧盼靈動。按照她的說法，陳砌是從一個月前頻繁出現在她生活裡的。回憶起會面時的情形，柴焰覺得陳砌被起訴民事侵權的可能性要大許多些，至於性騷擾，有些言過其實。

輕笑著闔眼，指頭按壓著眼珠，柴焰有些頭疼。這案子有些難打，因為朱雨並非第一個告陳砌的人，而這之前，陳砌因為糾纏年輕女性被告，敗訴過不止一次。

敗給沈曉？柴焰搖著頭，她怎麼會有這麼可笑的想法呢？

厚厚的卷宗合上，推去一旁，她拿起手機，滑開螢幕。點了幾下，她對著灰白色的通訊列表猶豫著：要打嗎？

奇妙的是，好像真有了心電感應，她還在考慮要不要打這通電話，要找的人便搶先一步找上了門。軟綿綿的鈴聲裡，&ldo;陳砌&rdo;二字在螢幕上跳躍著。

&ldo;大律師，在哪裡？&rdo;

太過油滑熟稔的腔調讓人不適，柴焰舉遠電話，&ldo;幹嘛？&rdo;

&ldo;不幹嘛，想見見你。&rdo;

&ldo;我不想見你。&rdo;

&ldo;哎哎……&rdo;高音挽救差點按死的電話，陳砌的聲音沙啞而無奈，&ldo;開個玩笑都不許？我在你家樓下呢，想和你聊聊我的案子。&rdo;

他一向是沒什麼誠信可言的，話語理所當然得了一陣沉默。輕嘆一聲，放棄最後一絲不正經，他投降，&ldo;我保證，只是聊案子。柴焰，你要理解我，總被人告不是我想的。&rdo;

不是你想的？難道是我想的？朝樓下望了一眼，柴焰說：&ldo;等著，我下去。&rdo;

&ldo;你為什麼不請我去你家裡坐一坐？&rdo;直到走近小店，陳砌還不忘糾結這個問題。

&ldo;請你？&rdo;呵呵地乾笑兩聲，柴焰推開圓玻璃門，&ldo;我以為幾年不見，你至少能有些自知之明，挨誰誰懷孕的陳砌？&rdo;

加重的尾音讓男人難堪的臉紅，&ldo;我不是說過嗎？那幾個孩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