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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序繼續抽菸,「嗯。」
溫寧安沒看出來,他菸癮竟然如此大。
風向原因,燃起的煙霧全吹往溫寧安。
秦昭序抬手,捏著菸蒂挪個位置,看向溫寧安,似笑非笑,「再不回去,要吸二手菸了。」
溫寧安的心臟,沒來由一陣狂跳。
許是面板跳過舞出了汗,經夜風吹碰,格外寒冷。她不僅沒回屋,反而走到入側牆後方,站到秦昭序的上風向。
秦昭序覺得好笑,就沒管她,繼續抽完那支煙。
他沉默不語的模樣有些痞氣,與白天眾人眼中成熟穩重的秦總很不一樣,溫寧安擅長觀察人,絕不會看錯。
相熟的人才能自在地享受沉默,否則需要話題暖場。
溫寧安心中快速搜羅話題,他與楊成瀾聊的那些酸洗催化,她完全不懂,該說些什麼呢?
「你和宥開同年嗎?」意外地,是秦昭序先開口。
溫寧安報了自己的出生年份。
秦昭序粗略一算,「今年才二十歲啊。」
溫寧安聽出些老成的意味,「你也沒比我大幾年吧。」
秦昭序吸一口煙,「差八年,我上大學那會兒,你還在讀小學。」
溫寧安:
看她無語的模樣,秦昭序心情明顯變好,周遭空氣跟著活泛。
此時指標過走過零點,真好是平安夜。
溫寧安的角度,能看到聖誕樹上半截。如工作人員所言,聖誕樹的松針間大概裝了噴雪裝置,時間一到,四面八方噴灑人工雪粒。
不下雪的明市,在平安夜迎來一場大雪。
屋裡的年輕人,個個見過雪,有人甚至剛從高緯度地區飛回國。
也依然在此刻,不穿外套,握酒瓶,圍湧在聖誕樹旁歡呼尖叫。
鐺,鐺,鐺。
溫寧安仰頭,教堂頂上不起眼的鐘樓,發出悶厚混重的報響,鐘聲裊然飄向遠處山野。
她福至心靈,屠夫山下聽到的「打鐵聲」,想必就是當年傳教士後院鐘樓所致。
夜色撩人,秦昭序毫無顧忌地、直勾勾盯著溫寧安,問:「怎麼又突然一個人笑?」
又?
稍作思索,溫寧安想起上回楊成瀾家中,關於八寶鴨「外科手術」的比喻,她也是一個人突然笑起來。
溫寧安本想說《莫臨村志》裡的趣聞,對上秦昭序幽深端量的眼神,瞬間不知從何說起。
話在嘴邊滾兩個來回,再出口,就變成一句:「你剛才算的不對。」
秦昭序配合地問:「哪裡不對?」
溫寧安眉眼神色,難得恢復她這個年齡本該有的俏皮爛漫,「我生日到了,現在年齡二十一,所以我們應該差七歲。」
溫寧安,出生在平安夜。
秦昭序磕滅菸頭,忽明忽暗的紅色光點消失,「行,差七歲,生日快樂。」
第5章 夜半回程
秦昭序的助理來資訊,還有二十分鐘抵達酒店。
晚餐正宴,陳家親戚盡數到場,坐在單獨包廂,秦昭序被安排在同一桌,灌下不少酒。後勁上頭,太陽穴和前額隱隱脹痛。
「昭序啊,再來一杯。」
秦昭序不熱衷酒文化,平日只抽菸不酗酒,但秦陳二家既然有結親意向,他必然也得拿出態度和誠意。沒想到陳家人那麼能喝!
喉嚨灼熱辛辣。
輪番敬酒的潛在規矩,彷彿某種餐桌畢經流程,有種與講究平等的現代文明相割的陳舊感。
回溯陳家發家史,倒也不覺違和。陳禮實原是江蘇北部某縣城的木匠,早年與同村老鄉湊成草臺班子裝修隊,一窮二白,來明市打工,掙到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