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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團經理擅長周旋人際關係, 見張俊秋沒有在外人面前責訓溫寧安的意思,順坡打圓場,「秦總,我們在做內部復盤,正要出去呢。」
秦昭序點頭, 「等會兒採訪結束,直接去宴會廳吧。」
張俊秋到底沒拂秦昭序面子, 看了溫寧安一眼, 欲言又止,轉頭離開。
溫寧安的難受本來十分, 張俊秋臨走前怒其不爭的輕微嘆息,讓難受程度猛然翻倍到二十分。開演前, 不知天高地厚在孟青霄和餘盼華面前打包票,真是幼稚可笑。
秦昭序捧起溫寧安的臉,「挨罵了?」
溫寧安頭一偏,躲開他的牽掣,「沒有,張導沒罵人。」
秦昭序只當小姑娘狀態低落,抱住她安慰:「你第一次正式登臺,不管發生什麼狀況都正常。」
秦昭序的懷抱厚實、有安全感,溫寧安不受控制地想,他的懷抱曾經給過別人嗎?孟青霄問他要的到底是什麼?
對一個人產生獨佔欲,是很危險的情感訊號,溫寧安既害怕,又不可避免地沉淪。
胸口滿腔濁氣因急躁而亂竄沸騰,她猛地推開秦昭序,「不正常,都是我的錯,我心思重,想太多要太多,導致上臺節奏亂掉了。」
秦昭序猝不及防被推一把,臉上表情掛不住,「事情已經發生,多計較無益,先去宴會廳吧。」
說著,上前拉溫寧安的手,卻被再次甩開。
秦昭序斂起笑意,目光平靜凜然,「你又要鬧哪出?表演沒發揮好,打算火氣撒我身上?」
溫寧安從開始就知道,秦昭序的脾性,並不見得真有多溫柔體貼,只是被他慣著寵著,會產生一種受偏愛的錯覺,好像攪翻天都能被他包容原諒。
她因秦昭序分神,就想拉他一起不痛快,「是,現在誰站我面前,我就朝誰發火,嫌我態度差你可以走。」
秦昭序蹙起眉頭,「溫寧安,第幾次了,任性也要有度,你是學不會正常溝通嗎?」
溫寧安鼻子一酸,不用照鏡子就能想像此刻的表情有多無理取鬧,但她剋制不住地在秦昭序面前撒野。
就像小時候,鍾文茵和溫詠廣在公園,對鄰居家的小朋友投去更多關注時,她鬧情緒不吃晚飯,直到父母都來哄她,才略微心甘情願地拿起筷子。
溫寧安揚起脖子,「學不會,我就是這樣的人。」
「簡直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那就別理我,我現在也不想看到你。」
「行。」
秦昭序深深看她一眼,頭也不回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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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宴會廳,五張大圓桌覆蓋棉質光面白色桌布,正中央的鮮花擺臺,插了朱麗葉玫瑰組群,夾雜中間橙邊緣黃的鬱金香冰糕,點綴圓葉尤加利。
劇團經理說,秦昭序臨時有事回明市,由他代替說聲抱歉。
溫寧安拿起調羹,舀一勺海參粥,鹹鮮軟爛,入口即溶。她埋頭機械地進食,身旁陳竹輕輕道:「寧安,你那麼喜歡海參粥啊,我的份也給你吧。」
對面餘盼華招來服務員,「你倆孔融讓梨呢?喜歡就再點,反正秦昭序買單,他有的是錢。」
溫寧安放下勺子,「不用加,我吃飽了。」
這家酒店主打海鮮宴,食材每天從世界各地空運而來,秦昭序開慶功宴不計成本,餐桌還有藍鰭金槍魚和澳洲帝王蟹。
溫寧安不是特別有胃口,每道菜夾一筷就放下,整餐吃下來,肚子依舊空空如也,
酒店成立七十八年,有一個至今保留的主廚見面環節。
就是等到宴會尾聲,主廚帶著為當日宴會特製的秘密菜品,親自推小車出現,為賓客奉上。
這項悠久傳統,遠在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