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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還是叫不出這聲爸爸。

「不叫。」尤稚抿著嘴回道。

季川揚了揚好看的眉眼，彷彿理解女兒的心情，不只是她，他也沒想到這麼快就與女兒相認了。

「沒事，那以後叫。」

他死的時候才25歲，那會跟現在，他都沒有帶孩子的經驗。

做鬼王的這些年，每次有機會來人間出差，他都會特地跑去偷偷看一眼他的老媽還有女兒。

孩子奶奶把尤稚養育的很好，這孩子自己也懂事聽話。

這次他因故從地府逃出，來帝都查探當年的幕後黑手，以及孩子媽媽的去向。

這段時間，他知道了女兒和孩子奶奶來了帝都，知道了女兒參加了玄門大賽得了第一名，也知道了她們在找他。

今天他是特地來找她的，他猜到尤稚肯定會來宋家。

剛才他在假山後面，看著尤稚乖巧地坐在那。

他貪婪地看著女兒的每一個神情，內心糾結不安，不知如何跟尤稚相認，不知女兒是否能接受成為地府通緝犯的爸爸。

誰知女兒竟然自己找上來了。

果然是他和她的女兒，遺傳了他倆所有的優點。

「坐下聊聊？」尤稚指著假山旁的椅子說道。

季川點了點。

父女倆坐在木椅上，面面相望，誰都沒開口，空氣彷彿凝固了。

此時的尤稚心裡已經消化了她爸真是鬼王季川這個事實，心情也平復了不少。

她上下打量著季川，掏出那張爸爸十歲大哭的照片，比對了一下。

真是男大十八變，奶奶坑她啊，她拿著這張照片，就是站在如今的本人面前也不敢認啊。

只有眉眼些微的相似，如今的本人似乎長開了，比照片裡的小男孩更加帥氣精緻，小時候的五官有些鈍鈍的。

季川看到了這張熟悉的照片，因為這張照片他被隔壁的玩伴嘲笑了，所以他把照片藏在了箱子裡，沒想到還是被老媽找了出來。

想起當初老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傷痛，還有她這麼多年獨自把尤稚拉扯大的辛酸，季川的情緒有些低落。

她們不該來找他的。

「稚兒。現在找到爸爸了，你和奶奶回宜都去吧，不要管帝都的事。也不要再找爸爸了。」季川望著尤稚的眼睛，低聲說道，「爸爸已經死了。你和奶奶好好過日子。」

尤稚瞪大眼睛，把照片放進包包裡，沒想到爸爸剛見面就要趕人走。

「不要。你死你的，我管我的。」尤稚眉毛微蹙，板著臉回道。

「稚兒，我知道你和奶奶想查爸爸當年身亡的真相，查尤家的過去。」季川鼻子一酸，「這麼些年我自己都不知道是被何人所害。」

「稚兒，帝都的水很深，我知道你很優秀，但你年紀還是太小。當初殺我的人來路神秘，我至今未再見過那夥人。」季川繼續無奈地說道，「這些事，交給爸爸去查就好了。你和奶奶不用管。」

「爸爸目前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和你奶奶好好活著。」

「水深不深，探了才知道。」尤稚低著頭，看著花園的地板，小小的聲音從她的頭頂傳出，「我好不容易找到了您。竟然叫我回去？」

「從小到大，身邊的同學都嘲笑我沒有爸爸媽媽，隔壁街坊總是背後議論奶奶命苦。」尤稚的聲音逐漸哽咽，「我為什麼不能去查是誰害了我爸爸。」

「我不僅要知道是誰害了我爸爸，我還要親手殺了他們。」尤稚抬起頭衝著季川吼道，倔強的小臉滿是狠厲，眼眶裡濕漉漉的。

季川被女兒突然這一聲斥懵了，他扶著額頭笑了笑，想到了孩子媽也是這副倔強的脾氣，真是一模一樣。

「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