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正經的勾欄院夜裡絕不會安靜(第1/2 頁)
彎月被一團雲彩遮住,夜色如墨。剛剛還啁啾如歌的夏蟲似被突來的黑暗所驚,竟一時也噤了放肆的興奮,收斂低調的沉默如夜。
屹立在夜幕中的莊院如崔嵬的鬼怪,隱在黑夜的可怖大口隨時都會將靠近它的人吞噬。
一道黑影躡足趨到院門前,貼著門縫小心翼翼的往裡看。院內寂靜,也無人。廊廡的簷下掛著一盞燈,將院子映得忽明忽暗,兩邊耳房有著光亮,估計是因值夜不敢睡的人。
高惟明沿著院牆向側面走,到了側門處,抬頭看了看面前的院牆,然後向後退出十來步的距離,深吸一口氣,身子一屈衝了出去,在距院牆還有兩三步時,大步跨出,右足用力一蹬,身子騰空縱起,已到了院牆前,左足踹在牆上,身子借力向上拔起數尺,右足一彈,雙臂奮力向上一張,右手手指堪堪夠到了院牆的邊沿,中指和食指用力摳住,撐住將要下墜的身了,全身重量都吊在了兩根手指上,他吐出胸中濁氣,又深吸一口氣,牙關一咬,單臂一用力,以中指和食指為支點,腰腹一挺,左手也揮了出去,如盪鞦韆一般,左手順勢勾住了牆頂上沿,右手整個手掌都把住了牆沿,中指和食指如斷裂的疼痛才驟減,接著雙臂一撐,整個身子都翻上了牆。
他蹲在牆上向下張望,偌大的院子只有寥寥幾間屋裡亮著光,甚是疑惑,這鬼樊樓既然是專供有錢公子哥們尋歡作樂的地方,而這些公子哥們即便忍著一路如押送罪犯一般的折磨都要來,又怎麼捨得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良夜荒廢,難道不該是室室喧熱、床床喘息忙著挑燈夜戰嗎?
誰家勾欄青樓此時不正是鶯歌燕舞歡聲笑語的熱鬧時候,如此安靜,彷彿身處正經人家的宅院入夜靜眠一般。
雖說鬼樊樓的女子都是擄來的良家子,不會如勾欄女那般主動搔首弄姿的勾引挑逗放浪,但她們就是關家樊籠裡的小白羊,予取予奪還不是由得這些來尋歡作樂的人。
越想越是疑惑,難道人又被轉移走了,這裡又是個障眼法的地方,而不是真正的鬼樊樓?自己守在這裡盯了一天白瞎了,竟然沒盯住人轉移?高惟明不由懷疑起自己來。
這個懷疑的念頭在腦中乍浮起,隨即又被他否定,白天除了打了個盹睡了那半個時辰外,他是一直盯著這座院子動靜的,來來往往這麼多大車,雖說也有人乘車離去,但並不多,何況,臨近黃昏時還送來了三車人,這些人不可能被轉移,這裡一定就是鬼樊樓,但這麼安靜卻是出乎意料,除非這些人都是謙謙君子,見到這些擄來的女子動了惻隱之心,只和人精神交流而不動肉體上的傷害,堅持君子之道發乎情受於禮,想到這個理由高惟明自己都可笑。
這些人能不辭勞苦的趕來最大的誘惑力就是鬼樊樓的女子都是良家女,不但是良家女,說不定還有些是出身於富家千金乃至是官宦明珠,這些天之嬌女平常要見其一面都難,卻突然有了天賜良機,能夠被自己隨意撻伐和蹂躪在身下承歡,這種誘惑哪裡去找,有這機會這些齷齪之輩還肯坐而論道虛擲良宵?
想著嚴老大是個什麼樣的人,高惟明明白這其中定藏著極大詭異,光瞎猜瞎分析沒用,沒人會告訴你真相,只有下去好好偵查才能知道緣由。
他蹲在牆上順著院牆雙腿左右盤著慢慢朝前走,走過這側跨院到了中庭,雙手攀著牆頭,先將身子吊下去,然後雙一鬆輕輕落在地面,如個棉花團一樣,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這裡是個花園,花園裡的花開得正豔,花香在深夜瀰漫 得正濃,聞到沁心沁脾,頭腦都更清醒。高惟明隱在林木下向前走,剛走出這片花園,忽見前面牆角處閃出一片燈光,像是有人來了,他趕忙退回去伏在一片濃密的花葉下。
漸漸聽到腳步聲,像是有三個人,聲音越來越近,三人沒說話,只靜靜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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