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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助理低頭微微苦笑道：&ldo;我哪裡有錢住什麼高檔社群呢?&rdo;

鮑經理這才覺得自己冒昧了，只是平日裡看著蘇珞一副白領精英的樣子，難以想像他住在這樣低矮的樓房。

蘇助理開啟車門：&ldo;經理，要上樓坐一下嗎?&rdo;

鮑經理思考了幾秒，倒是有些好奇蘇珞的家會是什麼樣子，便點點頭。

其實這座樓只是普通的六層樓的建築，樓道有些狹窄，牆壁上還有些奇怪的塗鴉。蘇珞租的房子在最高那層，樓梯前的小涼臺上擺著盆栽的桂花，光禿禿的花枝顯得有些蕭條。蘇珞開啟門前的燈掏出鑰匙開門，昏暗的白色燈光下，鮑經理在他身後有些拘謹地站著。

&ldo;地方很小，經理見笑了。&rdo;蘇珞開啟門，彎腰去櫥櫃裡拿拖鞋。鮑照站在門口掃視了一眼那不大的客廳，整潔、空曠。

&ldo;經理?&rdo;蘇珞把拖鞋擺好，抬頭看他。

鮑照脫下皮鞋，踩著那雙淺藍的拖鞋走進了蘇珞暫時的家。蘇珞在他身後把皮鞋拿進來，在門邊的波斯花紋毛墊上擺好。

簡單的兩室一廳，白色的牆壁，刷著半牆的綠漆，房間的門也是那種老式的鵝黃色木門。鮑照皺了皺眉：&ldo;公司每月給你的工資不夠租個好點的地方嗎?&rdo;

蘇珞淡淡一笑：&ldo;助理的工資能有多高?而且獎金都快被你扣光了。&rdo;

鮑照愣了一下，也不再說什麼，只是在客廳那冰涼的木沙發上坐下來。

蘇珞揉揉額角：&ldo;經理，陪我喝酒嗎?&rdo;

&ldo;喝酒?&rdo;鮑照還斂著眉。

&ldo;陪傷心的人喝酒吧。&rdo;蘇珞說著，轉身去廚房拎了半打啤酒來。

&ldo;喂，你這家夥!&rdo;鮑照又板起臉來。

蘇珞挑眉：&ldo;今晚是休戰日……&rdo;

已經近十二月了，這樣的夜裡喝啤酒不是什麼好感覺。冰涼的液體喝下去，苦澀得難以忍受。

&ldo;如果我知道怎麼放下他，那該多好。&rdo;

&ldo;從來不是刻意，只是會在某個時刻突然很想他。&rdo;

&ldo;已經記不住他手心的溫度了，從前一起度過的時光好像鏡花水月一般。&rdo;

這個夜晚，鮑照才發現他其實一點都不認識蘇珞。

他不認識那個微笑的蘇珞，不認識那個哭泣的蘇珞，不認識那個痛苦的蘇珞，不認識那個悔恨的蘇珞。

&ldo;這裡，是什麼感覺?&rdo;鮑照伸出手去，抵在蘇珞的心口，&ldo;卡著一根刺。&rdo;

&ldo;嗯，&rdo;蘇珞淡淡地笑，&ldo;卡在那裡，動不了半分。很難受，卻又全無辦法。&rdo;

心口卡著一根刺，化膿了，卻拔不出來。不敢動，每碰一下都很疼。它一直卡在那裡，也許有一天會和血肉長到一起，埋進深處。

鮑照笑起來，因為這個奇怪而幼稚的比喻。他說：&ldo;會拔出來的，有一天你一定會遇到一個心狠手辣的人幫你拔出來的。&rdo;

蘇珞也笑：&ldo;嗯，遇到一個十惡不赦心狠手辣的江洋大盜……&rdo;

&ldo;喂，你喝醉了吧……&rdo;

其實這天晚上最先喝醉的人是鮑照，明明看起來挺強悍的一個人，卻意外地被啤酒放倒了。這下蘇珞很傷腦筋，他戳戳歪坐在沙發上的人，撇撇嘴，跑去拿熱毛巾來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