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幫我抹藥(第1/2 頁)
送走三人,我看向悶油瓶,“他送你的?”
他點頭,對我道:“我用不到。”
我多看了他一眼,心說你什麼時候這麼懂人情世故了,是怕我跟小張哥起衝突麼。想著我眼神就暗了一下,難道他真的陪著悶油瓶進過那座門?
此時我思緒很亂,此行去龍母之墓,原來一切都在悶油瓶的計劃之中,為什麼?是為了去盲塚做準備麼?
我沒有把疑問說出來,兩人對視一眼,我轉身走進浴室,關上了門。
脫掉衣服站在鏡子前看著自己,鬍子長了很多,比出發前瘦了一圈不止,眼下青黑之色明顯,整個人憔悴了不少。身上那些刀傷的痂基本已經脫落了,佈滿猙獰的疤痕。
不由苦笑了一下,年輕的時候我也覺得傷疤是男人的榮譽。但隨著年紀增長,這些痕跡越多,反而有時候我會覺得離自己本身越遠了。
嘆了口氣,我開啟熱水,閉著眼淋浴,放空自己。
這個澡洗了很久,久到悶油瓶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關掉了我的淋浴頭。
他西裝已經脫了,跟我相對而立,拿一條浴巾蓋在了我頭上。
我默默擦著頭髮,沉默了一會,見他還沒有出去的意思,低聲道:“什麼事?”
他盯著我看了一會,我低著頭沒有跟他對視,其實我很想說點什麼,但不知道從哪說起。
忽然他轉過了身,接著我手上被塞進一個東西,就聽他道:“無邪,幫我抹藥。”
我愣了一下,瞬間心臟一緊,他已經拆了繃帶,身後的傷暴露在我眼前,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看了眼手裡的白玉罐子,應該是小張哥帶來的藥。嘆了口氣,心中覺得好笑,我知道悶油瓶自己是能上藥的。
沒有說破,我開啟罐子,一點點把藥抹在他身後的傷口上,然後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了。”
下一秒他就轉過身,一把拿走了我手上的罐子,瞬間我感覺身上一輕,他直接抱著我走出了浴室。
我急道:“你幹嘛?”
他讓我坐在床邊,挖了一塊藥開始往我腿上抹,瞬間我就不掙扎了。良久後,他抬起頭對我道:“每天抹一次,一週後就會變淡。”
我點頭,心裡的陰霾散去了一大半。
想了想,我輕聲道:“為什麼?”
悶油瓶抬頭看我,忽然我就愣了一下。他的眼神已經給了我答案,因為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曾經我也有過的一模一樣的情緒。
在我面對事物逐漸變得從容之前,經歷過一個漫長的改變期。
那時候我總是在追隨別人的腳步,一點點拼湊真相的碎片,甚至到如今,我對於真相的認知,依舊不完整。
曾經我以為,我永生也無法和悶油瓶並肩做任何事了。哪怕我變得再從容,再理智,我也永遠無法跟他站在同一條起跑線上,即使在他失憶的情況下。
可方才他的眼神裡告訴我的答案分明就是,這一次的前路,對他而言也是未知。
忽然我心中升起一種感覺:也許盲塚只是個開始,但這不重要。
他會和我一起。
我笑了笑,把情緒嚥了回去。
無論如何,我信他,就夠了。
這時,悶油瓶忽然站起來,俯視著我,我本能感覺到一股壓迫感,不由捂住了後脖頸,生怕他下一秒手就按上來。
事實上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彎下了腰。
...
良久,忽然他放開我,盯著我的臉,眼神中略有歉意。
我愣了一下。我從來沒想過怪他,他要做什麼,哪怕不說,我也會無條件相信。
是我把他帶進了我的情緒空間裡。
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