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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瑀說:「我的初戀是我的學長。」呵,葉清和想起來,在醫院第一次見面,鍾主任提到安瑀是z大國際金融高材生,他不要臉的拉關係,說自己也是z大商學院畢業的,是他學長。原來自己就是他天天詛咒的、安瑀的那個渣學長。
安瑀的手機鈴聲設定葉清和的來電是「心裡有針」。「我的心裡有針要喊煞無聲……」他就是安瑀心裡的那根針,讓他吞也吞不下,喊也喊不出。
噢!其實他有試圖要喊。好多次他都在試探的問,是誰也喜歡汽油味?是誰送你的掛飾?那一夜的談心,安瑀問他「你們做那種事,難道沒有一點點喜歡嗎?」「那個希望你平安還畫了愛心的人,是戀人嗎?」這些關於故人、關於戀人的話題,自己的回答是「只是玩玩」「不是戀人」。
或許,他就是來找我問一個答案,愛他或者不愛。而我,全盤否認了那個人。遺忘比不愛還可悲,他連索要一個道歉都不能!
葉清和把臉埋進掌心,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遲鈍。
安瑀就是秦思安,所以他們第一次做的時候,葉清和才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小土蛋。雖然安瑀刻意偽裝,但是有一些骨子裡的感覺,一些情動的反應,一些細微的獨特的氣味,那是隱藏不了的。就好像他身上的敏感點,只要一親到胸前,他就與秦思安一樣,耐不住地顫抖。
還有接吻。安瑀從不與他深吻。他在親吻的時候從不讓葉清和伸舌頭,因為秦思安嘴裡有一顆尖牙,他以前親秦思安的時候,總會好玩的舔一舔。
這些細節,其實葉清和都已經不曾再想起過了。而安瑀他樁樁件件都記得,所以他知道要隱藏尖牙,看到安字吊飾時一下子就知道上面有一顆愛心,甚至在吊飾不被承認是戀人送的禮物時,會逾矩的建議說要拿去丟掉。這些小小的眉眉角角習慣特徵甚至是隱而不見的賭氣任性,在安瑀的身份暴露後,都欲蓋彌彰的浮現出來。
難怪於弦說他「沒有心」。
與安瑀相處了五個月,甚至最後都有了肌膚之親,他卻沒有認出來。他沒有認出來秦思安,在聽到了於弦的名字,見到了於弦本人,他也沒認出當時老在秦小安身邊打轉的於弦。就算於弦瘦了很多,也無法解釋自己完全不認得他。他就是,對秦思安沒有心,對安瑀也沒有。
葉清和想,或許安瑀不介意於弦叫他小安,他只是不要他叫。親疏有別。說到底,安瑀能和任何人親,只與葉清和疏。
葉清和也終於弄懂了,明明其他人都說安瑀很可愛,自己也摸出來那是一個細嫩清秀的臉龐,只有安瑀一直說自己很醜,一口咬定自己不是葉清和的審美。葉清和以為是他過去交往過的學長講過他很醜,導致安瑀被打擊了,以至於在感情裡自信全無。現在才知道,葉清和是真的親口嫌過小土蛋醜。
葉清和真想磕頭自盡。其實,其實小土蛋也不是醜。他就是沒打扮,樸樸素素乾乾淨淨的一個人,可偏偏自己有眼不識寶,把那天真純摯的人,貶低得一文不值。當年豬油蒙心鬼迷心竅,幼稚膚淺的只喜歡那些打扮精緻、渾身名牌、喬裝高雅的男生,從沒認真看一眼那個捧了真心而來的小男孩。在他眼裡,秦思安自頭至尾就是一個讓他完成賭約的戰利品,他得了大便宜,還嫌人賣相不好。
到底憑什麼呀!
他應該很恨自己吧?應該要恨的。尤其自己瞎了之後,更感同身受一個身為盲人的無助處境。
同樣二十四歲,葉清和在欺負侮辱取笑看不見的秦思安,而被欺侮的脫了一層皮的小安,化身為安老師,給盡所有協助,把所有能教他的都教給瞎了眼的葉清和。
他不但教他,他還保護他。那麼斯文的人為了他在夜市與人公開嗆聲。那時他說「他的過去我都知道」;他罵徐揚又不是過去的受害者,現在在放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