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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清和一邊洗澡一邊回想晚上的事,剛剛一團混亂,他只滿心焦灼徐揚他們會說出不該說的話,整個人都緊緊繃著,全副精神都在注意徐揚,連安瑀對著徐揚大發飆,他都沒反應過來。直到回到車裡,安瑀沉默了一路,葉清和才慢慢回過味來。這個通常內斂冷淡的人,剛剛不問是非不問前因後果的為他與陌生人大吼大叫唇槍舌戰火拼了一場。
回神之後的葉清和其實有小小的被嚇到與很大的感動。他沒見過這麼剽悍的安瑀,咄咄逼人還罵髒話,戰鬥值簡直百分百。
這也難怪徐揚會擔心。在見識過葉清和的渣男本質之後,再見到有人這麼全心力挺維護他,很難不猜測這個單純的小男生,就是被葉清和餵符水下降頭的哄騙物件,不然怎麼會對他這麼死心塌地的無腦維護。
葉清和真的感動,更多的是心疼內疚。他知道徐揚說的那些都沒錯,但就是因為他自己的造孽,讓安瑀在外人面前顯得那麼沒有底氣。在他為自己大聲喝斥勇敢挺身而出的時候,葉清和只敢低聲懇求敵方給自己一條生路。
怪不得安瑀要生氣。
葉清和無奈的擦乾身上的水珠,在把毛巾搭在頭上要擦乾頭髮時,不小心又摩擦到傷口,痛得他小聲叫出來。
「怎麼了?」安瑀的聲音警覺的在浴室外響起來,原來他已經等在葉清和的臥房裡了。
「沒事。」葉清和連忙說。不想讓安瑀久等,他胡亂擦了擦乾,穿上浴袍,趕緊出了浴室。
「你怎麼回事啊?額頭都受傷了還洗頭,」安瑀一見到他又開始泛血珠的傷口就皺眉:「洗也就算了,還洗得這麼不小心,又開始流血了,你真的不去醫院檢查一下嗎?」他拽著人坐到床上。
「真的不用,只是小傷而已,幾天就好了。」葉清和說。
「隨便你。」安瑀沒好氣的說。他拉了張椅子坐在葉清和麵前,開啟醫藥箱找出碘酒跟棉簽幫葉清和消毒傷口。兩個人靠得很近,葉清和都能聞到安瑀身上帶著剛洗完澡的水氣,蒸騰著暖暖淡淡的橙花香。
「你也洗好澡了?」葉清和沒話找話說。安瑀沒理他。
葉清和聽安瑀不出聲,手上醫藥箱翻翻找找的動靜倒是很大,雖然上藥動作輕柔,但很顯然怒氣未消。
「今晚那些人是,是我……」葉清和主動開口提晚上夜市的事,卻仍然支支吾吾想不出怎麼解釋比較好:「他們是以前,就是我很荒唐的那個時期,認識的人,我們在一起喝過酒。」
安瑀還是不說話。葉清和只得硬著頭皮說下去:「那時,我曾經想追他們其中一個人,其中那個徐揚,就是你今天罵的那個,他看出我不懷好意、不是真心的,所以……所以我們就起了一些衝突。」葉清和避重就輕的說了一些。
「捱打了?」安瑀看葉清和慘白的臉色,回想他曾經說過的捱打事件,做出了這個猜測。
「嗯。」葉清和低低的應了一聲。安瑀得到了答案,卻更覺得不是滋味。他想到葉清和不僅已經捱了打,後續還引發了那麼大事件,可剛剛他卻還是那麼低聲下氣的求人,心裡又難受又生氣,一方面又覺得他自作自受,活該。
碘酒在面板上停留了將近六十秒,安瑀開了瓶無菌生理食鹽水將面板上的碘液擦掉,找了一瓶抗生素藥膏用棉簽在破皮處擦了薄薄一層。安瑀把藥膏塗勻,低頭拿紗布的時候,又問了:「他剛剛要說什麼,讓你這麼著急求他閉嘴?」
葉清和放在膝頭上的虛拳無意識的握緊了,嘴唇動了動就是遲遲發不出聲音。安瑀等了又等,等到那額頭傷口上的藥膏慢慢被吸收了,都沒等來答案。他失望的垂下目光,手裡扯著透氣膠帶,將紗布貼上葉清和的額頭。
「好了,今晚早點睡。晚安。」安瑀收拾好醫藥箱,站起來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