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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向來車的燈光一束一束的打過來，葉清和的側臉，隨著間歇的光線一明一暗的落在安瑀的目光裡，安瑀看得有些入神了。

葉清和開車直視前方，但不妨礙他感知身邊的人直愣愣的盯著自己看。他笑起來，很想再逗逗這個小可愛，可惜剛剛在火鍋店裡稍微越線的試探，似乎惹惱了好朋友。他不想再嚇到他。只能收斂起滾燙撲騰的熱烈情意，露出無害的表面，溫和的問一句：「怎麼啦，我臉上有東西？」

安瑀回過神，慌張的移開視線，想找個話題緩和自己的失態。餘光瞄到放在後坐的堂香香粉紙袋，於是說起了香粉。

「你剛剛真的想買香粉啊？」安瑀有些抱歉的說：「我也沒確定你是不是真的要，就直接要你結帳了，不好意思啊。剛剛那種情況，女魔頭在旁邊一直煩，我就有點，想滅滅她威風吧。是不是很幼稚？」安瑀尷尬的呵呵兩聲：「我就是想讓女魔頭以為我能搞定你……這個單。」就是暗戳戳的想在女魔頭面前展示一下，自己能得到大帥哥的偏愛，所以才敢有恃無恐的直接叫人結帳。

葉清和笑了，意有所指地說：「不幼稚啊，怎麼會幼稚。你的確能搞定我。」他笑容更深了：「我是真的想要香粉，你不用不好意思。我剛剛在堂香說的也是真的，我覺得這個香味很迷人。」他瞥了安瑀一眼：「很適合你。」

幾句話訊息量太大，剛剛退下的紅暈，又悄悄回到安瑀臉上。他不敢去猜想葉清和的意有所指，只好提一下自己為什麼那天滿身都是香：「我那次只是不小心沾上晚香玉的，」他解釋自己的笨拙：「我在制香室試香的時候不小心打了個大噴嚏，把晚香玉的粉末吹飛了，沾得滿身都是，然後宛兒，就是安珩的女朋友，就打電話來了，我也來不及收拾，只好香噴噴的趕去醫院。」

「晚相遇？」葉清和琢磨著這個詞，安瑀以為他不知道什麼是晚香玉，補充解釋：「晚香玉又叫月下香，其實就是夜來香的其中一種。晚上花開的時候味道很濃，但是香味的特性又很清新，是一種偏冷冽的調性，所以男生使用也不會太奇怪。你可以洗完澡後身體擦乾，就像使用爽身粉一樣將香粉撲在身上，量不用多，就可以乾乾爽爽又香香的睡個好覺了。第二天起床，香味也不會殘留的太過分……」

「你說你是不小心沾上的，那你喜歡這個香味嗎？」葉清和突然問。

「我？」安瑀想了想：「算喜歡吧，聞起來蠻舒服。你也說適合我。」他小小聲的補上後一句。

剛好紅燈，葉清和趁停車空檔，伸手到後座拿到了堂香小紙袋，將它放到安瑀腿上：「送你的。」

「啊？送我幹嘛。」安瑀突然收到禮物，覺得莫名其妙：「你不想要啦？」聲音裡有一絲絲困惑與失落。

「我說了，這個香味很適合你。」葉清和專心看著前方紅燈倒數。

「那也不用送我啊，」安瑀有一點羞恥的私心，支支吾吾的說：「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再去買一盒。我，我們可以用一樣的香。」安瑀說到後來，聲音已經低啞的幾乎聽不清。

綠燈了，葉清和放開剎車輕踩油門，方向盤上的手在用力，握得指尖微微發白。他清了下喉嚨才說出話：「對我來說，這個香味是你的味道。要我把你的味道擦在身上，似乎不太好，」安瑀轟的一下，感覺臉燒起來，他聽到葉清和的嗓子也是啞的，又沙又啞，摻著無奈的剋制：「進度太超前了。」

「什，什麼進度？」安瑀結結巴巴的問。

葉清和只是低低的笑。已經太露骨了，不能再說下去。

一直到車子抵達安瑀家，兩個人都沒再開口說話。他們都知道，此刻很危險，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面對的不知道是情感升華或是碎裂。沒人敢賭，也沒人敢再向前跨一步。

車子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