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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寧作暈頭轉向,根本無法長久忍受這些,他急需快速解決掉其中一件,好讓腦子輕鬆一點。
既然既定的事實不可能再變化,那麼就只剩下一個選擇,拋棄一個更容易拋棄的煩惱。
「周旋久,」過渡熬夜讓寧作的聲音有些沙啞,勉強才能維持清晰度,又是一陣呼吸聲作為間奏,而後他說,「再見。」
反正也不會有機會再碰上。
背後太過安靜,夏元午回頭瞅了眼,見小久握著手機,也沒放在耳邊,呆愣愣地站在那。
怎麼接個電話還把人接傻了?
他走過去叫了叫,小久沒應答,又看了眼螢幕,電話不知什麼時候結束通話了。
尋思可能是小久不小心碰到又不會操作懵圈了,夏元午伸手過去要重新往回撥,還沒碰到手機,旁邊的人突然回神,轉頭盯著他看,小久的眼神呆滯,但並非不帶一點情緒,夏元午能感覺到他的慌亂。
「寧作,說,再見。」小久逐字逐句,說得卡頓,表情也木木的。
「奧,原來你們聊完了啊。」夏元午告訴他,「聊完當然要說再見呀。」
小久搖搖頭:「不是。」他想多解釋一下,張開嘴,思緒又一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種說不出話的感覺讓他回想起了那天的爭執。
小久依舊不認為他的做法是錯誤的,但當時沒能清楚地跟寧作表達出心裡的想法所產生的感受,和現在是一樣的,這令他感到挫敗和沮喪。
「元午叔叔,」小久緩慢地眨著眼,喉嚨哽了哽,喃喃問出聲,「小久是不是,很笨啊……」
他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笨,關鍵時刻不會說話,留不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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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和精神都忙碌的一週,寧作沒心思處理曬傷,嚴瑾心疼兒子,好幾次勸他回去,寧作沒聽,買了藥隨身攜帶,每天抽空塗一下,護理得草率,癒合速度慢,所有事情結束後曬傷的地方才開始脫皮。
面板正處于敏感脆弱的時期,他身上大片大片的嫩紅,看起來怪嚇人。
那時候學校已經開始正常上課,為避免症狀反覆,嚴瑾替他請了假在家休養。
又一週過去寧作才得以回歸,再見好友。
「噗——體驗了趟生活,變這麼慘呢。」
脫過皮的地方和別處膚色不一樣,原來寧作從頭到腳都是精緻的,像個昂貴的手辦,現在像個潦草的拼接布娃娃。
旁邊的甘子珂好歹知道給寧作點面子憋了憋,何須不僅說出來,還直接對著當事人瘋狂大笑。
他們心照不宣沒提外婆的事,彷彿寧作才從溪水村回來,像平時一樣攀談。
「你不是愛上那個地方,不捨得回來了?」何須朝寧作挑挑眉,調侃道。
寧作白他一眼,反問回去:「我有什麼不捨的?」
何須聳聳肩,不再繼續,換而說:「不過我還以為你會把小久帶回家呢,居然沒有。」對上寧作的視線,他又說,「我還挺想他的嘞,唉,大少爺的行為真是越來越難以捉摸了。」
收到寧作警告的眼神,何須往嘴上拉了個拉鏈,三秒後又沒忍住:「你有沒有帶什麼特產或者紀念品回來?上次我去的時候弄了個竹製的筆筒,給我爸了,他還挺喜歡。你爸沒事不是也練點字麼,你也可以買個給他。」
寧作什麼都沒買,他賺的那點錢全給了周旋久,自己手上一分沒有,而且當時的情況也不適合閒逛挑特產。
不過聽到紀念品,他莫名就想到了那個冰透藍的手串。
他這趟回來得匆忙,行李塞進後備箱就沒再管,休養期間更是補覺補得天昏地暗,要不是現在何須提了一嘴,壓根也想不起後備箱的行李。
就是不知道半個月過去,有沒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