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頁(第1/2 頁)
定睛一看緩回神:「寧作?」汗濕的劉海貼在額頭,他微微喘著氣,累得表情帶著些茫然,認出了人又笑,「你什麼時候,來的?」
寧作愣了愣:「剛剛。」他答著走近,不打算再跟周旋久計較他再一次把他忘記的事,「怎麼晚上練舞?」
周旋久抬手頷首,用袖子擦了擦汗:「唔,秦老師,要定角色啦。」
「這麼快?」
不知道擦過多少次汗,周旋久袖口濕了一圈,皺巴巴地粘在手腕上,寧作瞥見,很嫌棄似的扯扯嘴角:「你髒不髒。」說著他上手將人拽過來,動作粗魯地開始捲袖子。
周旋久被拽得東倒西歪也不惱,吸了下鼻子說:「上個星期,老師就,說了。」
「是麼。」才上了一個月左右的課就開始定角色,寧作終於反應過來,秦織羽開班,主要目的不是訓練,而是選拔合適的演員,也終於明白當時秦織羽多次勸退的原因。
周旋久現在如此勤奮,顯然是恢復了以往的鬥志,他有時候很聰明,未必不清楚自己和他人的差距,恐怕正因如此,晚上才會來這繼續練習,寧作想,那他也沒必要說出來打消對方的積極性,更何況他由心覺得剛才舞蹈的周旋久,才是真正的周旋久。如果對方不停,他能一直看下去。
鬆開袖口,寧作站到一旁說:「那你繼續練吧。」
「奧。」重新調好音樂,周旋久偏頭瞟了眼寧作,「你是,要看嗎?」
「怎麼?」寧作說,「例行檢查。」
周旋久將頭轉回去,面上沒有一點膽怯,淡淡笑著說「好的」。
-
陪著練完,寧作沒忘記手串的事,此時再提起,他假裝看不懂周旋久臉上的閃躲和心虛,帶著疑惑跟去了對方臥室。
這次他停在門邊沒進去,仍然能聞到一些香氣,味道還沒散盡。
進了屋,周旋久直逕往床邊去,寧作看他先在枕頭邊翻了翻,又走到書桌旁的架子邊,拿起他那個小挎包翻了翻,停下動作,又在那定了幾秒,再回身時,一臉不是很情願想要逃避的樣子,視線往下,周旋久一手掛著一個串。
「怎麼了?」寧作看著對面的人,伸出了手,「過來。」
周旋久沒吭聲,慢著步子挪到了門口,先將那串玻璃珠遞了出去,另一隻手緊攥著,寧作不懂他在鬧什麼,直接兩手一伸,都接了過來。
握進手心手感就不對,喇面板,低頭一看,他的那串小葉紫檀表面裂紋遍佈,乾燥得磨手,狀態比兩年前泡水後還差,差到極致,可以說完全廢了。
但奇怪的是,它散發出來的木香十分濃鬱,跟它的狀態極其違和,寧作湊近,本意是想仔細聞聞,卻意外發現每兩顆珠子中間的夾縫裡,都藏了一點灰,像是燃香而產生的香灰。
想起在周旋久房間聞到的味道,寧作思索片刻,抬眼問:「你用香薰它了?」
周旋久一時沒回答,他抿著唇,情緒有些低迷。
這件事他有點不願承認——手串本來香香的,突然不香了,一定是被他戴壞了。他用同樣味道的香薰一燻,想要修好,可每次修完,過一段時間就不靈了,總要重新修。
早前寧作問他要,他就臨時抱佛腳又修了一次。現在寧作問,周旋久不想撒謊,磨蹭半天才囁嚅著開口:「嗯……弄壞了……」
「什麼?」
周旋久懨懨承認:「不香了,燻它,因為,壞掉。」
壞掉用香薰有什麼用,寧作下意識在心裡反駁,等結合對方的前後語句,邏輯一整合,才慢慢回過味來,怪不得下午支支吾吾說要晚上給。
不僅是手串,估計早先他在周旋久身上聞到的香味,也是點香時染上的。這得多頻繁,才能被燻得幾乎成了體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