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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哥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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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病人好似對麻醉藥有抗體,醒來的時機特別湊巧,手術剛好結束。
然後他就發現自己也成了獨臂大哥。
右手綁上了石膏,脖頸掛著繃帶。
身體機能還未被喚醒,腦子也糊塗,這都是麻醉的後遺症。
最明顯的症狀便是胡言亂語。
惦記外邊的人,還有自己的名分。
護士見他醒來,驚訝一瞬後笑著跟他說:「你男朋友啊?他應該在外面吧。」
岑黎瞬間醒了。
「男、男朋友?」他試圖讓自己坐起身,但渾身軟塌塌,費了好大勁也只動了動手指,「誰男朋友?」
兩位護士對視,捂嘴笑,偏生不告訴他。
「你還沒醒,再睡會兒吧。」護士這樣說。
於是岑黎眼睛望著天花板一睜一閉,再次醒來眼前的物體已經從慘白的手術室大排燈變成了天花板。
視野都有些模糊,蒙圈地盯著天花板緩慢眨眼。
溫南星剛倒了杯熱水,就見岑黎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你醒了嗎?」他在岑黎眼前揮揮手。
溫南星之所以這樣問,是方才護士進來說過,有些人不會很快恢復意識,通常會像喝醉一樣,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動作,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這是正常的。
然後護士小姐姐告訴他,可以準備好錄影,那會是一段人類珍貴影像。
「餓嗎?要不要喝水?」
話音剛落,就聽岑黎說:「你長得好像我一位故人。」
溫南星稍滯,溫吞地問:「什麼故人?」
「教我彈小星星的人,」岑黎說,「他很厲害,會很多種樂器,頭髮很軟,長得也好看……」
嘴是停不下來了。
忽然被當面誇讚,溫南星只覺得自己臉皮並沒有想像中那般厚,大片紅暈在面頰上蔓延,甚至有朝著耳朵蔓延的趨勢。
兀自捏了捏發燙的耳垂,溫南星先灌了自己一口涼水。
護士說麻醉後遺症就像喝醉酒,那他豈不是已經看見了岑黎酒後的狀態……
……話好密哦。
溫南星想伸手捂住他的嘴,讓他不要再開口,但腦神經沒連上訊號的人是不會按正常套路出牌的。
所以岑黎語序顛倒混亂,上一秒還在高興,下一秒便化身憂鬱王子:「他還不知道我喜歡他。」
「他不知道……」他重複。
溫南星怔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岑黎眼眶一點點泛紅,變得濕潤。
「你、他應該是知道的,」溫南星驚了一跳,忙不迭寬慰,「他說不定也喜歡你呢……」
岑黎的哽咽收放自如,轉頭又靦腆地笑起來:「你也覺得他喜歡我嗎?」
溫南星微微臉紅:「應、應該是。」
然而,變臉大師岑黎冷哼一聲:「臭烘烘的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
溫南星:「……」
他突然覺得護士姐姐說得不無道理。
應該錄下來的。
……
十分鐘後,岑黎想用魔法把自己的記憶消除了。
他真是昏了頭,才拉著溫南星說那些有的沒的。
說他以前讀書其實沒那麼聰明,每次都背著別人偷偷卷,表面上還要輕描淡寫地表示他課餘時間從來不看書。
還要給溫南星摸自己的腹肌,鄭重其事:「摸了這個肌,忘了那個崽。」
把人搞得滿臉通紅。
饒是見過大風大浪的溫南星,也經不起剛上崗不久的男朋友這樣折騰。
回想起這些,岑黎嘴角隱隱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