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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司令就站在床前，用冷漠的眼神看著張湘靈。

張湘靈看到自己父親的神情不對，那是絕望，是放棄的神情，她才老實了。

醫生護士見狀，離開了病房，把這裡交給病人一家。

只聽張司令平靜地說著：「你掉入了獵戶的陷阱，受了傷，天寒地凍，又在陷阱裡待了很長的一段時間，醫生說腿保不住了，得切掉。」

張湘靈一聽到說要把腿切了，嚎啕大哭。

隨後又想起了什麼：

「爸，爸，我不要變成殘廢，爸，你命令醫生救我，命令他們想法設法救我。你還可以把我送到首都，我聽說京市的醫生最厲害，咱們去那裡，我的腿肯定能保住。」

「命令？你也好意思？你給國家做貢獻了嗎？你為人民服務了嗎？你害別人不夠，你這是想連我也害嗎？你知道你這句話被有心人聽到，我要面臨的是什麼嗎？」

「去京市？你不知道，我們本來後天就要去京市了嗎？被你這樣一攪和，要延期了。」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告訴估計這會子就在想著要怎麼樣才能留在安嶺，或者你直接就會去佟時宇出任務的地方找他。」

「再說，你就沒關心過你媽媽這兩天都在收拾行李？你兩個弟弟在家幫你媽媽幹了多少活你看見了嗎？」

「我，我以為是正常的收拾屋子，沒，沒注意他們在做些什麼。

「爸，救救我的腿，我不要變成殘廢，我才十八歲啊，你讓我今後怎麼活？時宇哥就更看不上我了。」

「你到現在都還執迷不悟嗎？人家佟時宇從來都沒有給過你機會，你難道就不明白他心裡根本就沒有你？」

「還不是因為你沒有給過他機會？你阻攔著我們，你用你的權力壓著他，他才不敢喜歡我。」

「我試探過他，說如果我把你嫁給他，他答不答應。我記得清清楚楚，他說他要找到他的恩人。假如他的恩人已經嫁人，他就遠遠看著她。假如他的恩人沒有結婚，他會窮盡一生去把她娶到手。」

「不，不可能，那個女人是個離了婚的，她不配得到時宇哥。」

「不配？難道你配嗎？你這種性子，哪家的男人敢要你？你偏執，你衝動，你更喜歡用我的官職去獲取只對你有利的東西。」

「老張，孩子受傷了，你少說幾句吧！」旁邊的張夫人想拉架。

「我還沒說你呢，她之所以變成今天這樣子，全都是你的功勞。你溺愛她，縱容她，把她養成了一個資產階級小姐的做派。」

張夫人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因為張司令說的句句屬實。

張湘靈是她的第一個孩子，也是到安嶺的第一年生下的孩子。

這個孩子是她的珍寶，如果不是因為有了張湘靈，她根本沒法在這冰天雪地的地方待下去。

她不希望她的女兒受苦，所以不忍心讓她幹活，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包攬了。

有了兒子之後，兒子皮實，家裡的活兩個兒子都分擔去不少。

張湘靈不想讀書，她也由著她。反正這種年代讀書也沒大用，還會被扣上帽子。

真應了古人的話「娶妻不賢毀三代」。

「爸，你罵我就行了，為什麼還要罵我媽媽？」

「罵你？告訴你，從今往後，你都不配我罵你。你老實交代，去林區裡面做什麼？我可不知道，你會給家裡撿柴火。」

「我，我，我！對，我就是要去害馬思晴。我看不得她那個嘚瑟的樣子。我想到她要跟時宇哥過日子，我這心裡就不得勁。」

「你才多大？就把一輩子放在一個男人身上了？去了京市，多少好小夥子等著你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