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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銳利的氣場籠罩下來,莫名讓人感到一陣威壓。
我挺直背脊,嗓音沙啞——
「邢安……」
審視一般的視線落在我被刀割破的棉服,語句含著怒意,在最近的距離迴響——
「那麼多保安,非要你去抓盜攝?」
一口氣梗在喉嚨,自上而下的目光如同凜冬,凜冽的寒氣堵得人呼吸不暢。
想要辯駁,想要同他說這是經紀人的職責所在,然而僅僅只是張了口,就花掉了我所剩不多的力氣。
突然就不想再解釋了。
「徐桐,我從來都不知道,你居然還有弄傷自己的本事。」
邢安垂眸握住我受傷的那隻手的手腕,離得近了,便能看清那雙漆黑的眸子,冷意只是浮在表面,內裡卻正燃起火。
如果不是真的關心則亂,大概也不會從一開始就是譴責開頭。
父母都未曾到場,遭遇如此狀況第一反應也只是曠工歸屬問題,錄完筆錄還要考慮孤身一人如何回去,即便睏倦席捲全身,也只能生硬地挺住,讓自己儘可能地保持清醒。
因為隻身一人,所以不敢倒下。
我伸出手抓住邢安的手指,將頭靠在他的前胸。
「傷口沒有很深,也沒有很長,我沒事的,邢安。」
耳邊的呼吸停頓了一瞬,很快便恢復正常。
有了可以呼喚的名字,有了和可以倚靠的肩膀,便再繃不住一點情緒。
「今天太累了,想回去休息……」
尾音帶了些哭腔,我鬆開握住邢安的手,雙臂環在他腰後,將自己儘可能地埋進他的臂彎裡。
沉在誰也看不見的暗影裡,最是安全。
邢安身上薄荷的氣味比平時要濃得多,換在平日,我早就已經要吵著沒收他的打火機了。
然而在這一刻我卻只是覺得安心。
受傷的那隻手臂被輕柔地抬起,最終落在邢安寬闊的肩膀上。
我被邢安從椅子上抱起,我順勢將手環上他另一側肩膀,把臉埋進他頸側。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都有了發洩點,我抱著邢安,眼角湧出淚來。
邢安的步子很穩,抱著我一直走到警局側面可以停車的地方,直到看見那輛熟悉的黑色奧迪才停下。
我摟著邢安的肩膀,並沒有立刻被放下,而是等徹底哭完之後,邢安才將我安頓在副駕駛的位置。
車窗搖上的一瞬,所有的力氣都彷彿被抽乾。
連日的睏倦累積在這一刻爆發,我不受控制地閉上眼睛,眼前隨即落下一片陰影。
身側的安全帶被扯出鎖好,紙巾輕柔地按在眼尾。
我很想睜開眼睛看一看,注視著我的邢安現在究竟是何表情,然而我很快便失去了所有意識,便再也看不到任何想看的畫面。
睡夢中隱隱有冷風吹來,我皺起眉頭蜷縮身體,臉頰處貼上熱源,我便下意識向那處靠去。
彷彿老天對於我這苦難的一天有所虧欠,夜裡並沒有任何敲門或者砸門的聲響,這一夜我睡的異常安穩。
飽飽地睡了個美覺,身體的疲倦消失無蹤,第二日八點五十七,我才在鬆軟的被子中睜開眼睛。
我習慣性用右手撐坐著起身,直到胳膊上傳來刺痛感,才在痛覺的催促下閃電般地想起了睡夢前發生的所有事情。
靠著左手手肘起身過後,巨大的藍色玻璃魚缸幾乎佔據了所有視野,玻璃上清楚地倒映著我迷茫的臉以及頭頂睡翹的一縷頭髮。
這不是我的房間。
身上穿著的睡衣是酒店裡通用的那種,我下意識想去翻手機,才想起來昨天在警局的時候就已經沒電關機了。